“这么说,我们就不会有事了,对吧?”比尔问。他还是有些紧张,但正在恢复过来。
维洛“嗯”了一声。
“你那位朋友,”他又说,“真的是——”
“我不知道。”维洛烦躁地打断他,挠了挠脑袋,又把声音放低了些,“我的确不知道。”
“哦,好吧。”比尔转着脑袋,似乎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我是想说,”他顿了顿,“往后我不会再偷东西了。”说出这句话似乎用了他很大的决心,他忽然又变得惶恐不安起来,偷偷瞥着维洛的表情,拧着手里的帽子。
这一回维洛不由得真的觉得惊讶了,转过头看着他。 “这不是很好吗?”她认真地说。
比尔·威金斯很快地笑了笑,脸色没有那么白了。 “我真的以为自己要被打死了,被那群人拿枪指着的时候。肯定很可笑,对不对?但是他说我罪不该死。我想……”比尔低下头去,摸着后脖子,“既然我还活着,也许可以活得比以前不那么可笑一点儿。”
“会好的。”维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他。
“能替我谢谢他吗?就是那位你的朋友。”比尔又说。
“我倒是很乐意,但首先我得能见到他。”她闷闷不乐地拿手指在玻璃上乱画。即使罗伦兹先生最终同意了,那个光头的骑兵上尉也绝没有那么好说话。
“哦,”比尔眨眨眼睛,“我可能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真的?”
“进城前我就醒了,分开时看见他们走的是朝东的路,那是运河的方向。城里的高档旅馆都临河。”
维洛又燃起了希望。趁马车继续往前跑的时候,她向比尔确认路线,弄清了自己该怎么走。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我该怎么出去。”
马车的确十分普通,但车门被从外面锁住了,内部也没有门把手。
“小问题。”比尔手里已经多了两根细铁丝,在车门边缘捣鼓起来。
“我错了,这没那么好办。”他抓抓下巴,“这里没有装着锁,但门打不开,连铁丝也插不进去。大概是用了魔法什么的。”
维洛咬着下唇思考起来。
“好吧。你躺下。”
“什么?”
“装病,随便什么病。快点!”她说完开始咚咚地敲车厢前侧的木板,用尽力气大喊,“比尔出事了!救命!快来人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