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每场战争都在损毁这座城市呢,这里发生的小规模战争,就像吃饭和喝水一样自然。如果没有摄影机记录下来,这个星球,或许在不久之后,就会消弭无踪,再也没有人记得它现在的模样。”身边的景遥弯腰给了贫民小孩一颗糖。
他还想用手给宣梨挡雨,被宣梨白了一眼,她打开一把伞。
“不用这么防着我吧!”
宣梨握着手持摄像机往前走,“我们现在做的事情,也是一件有意义的事吧,把这里现在的样子记录下来。”
往民居深处走,脚下是一踩一个印子的泥地,脏水在道路两旁流过,宣梨穿了雨靴,景遥的帆布鞋就遭殃了,鞋底完全湿掉。
一个冷漠大婶从二楼窗户泼下来一盆脏水,不偏不倚全淋在没打伞的景遥身上。
同行有人骂:“干嘛往下泼水!”
“呸!杀千刀的外星佬,天天跑这儿参观,回家参观你爹去吧!”
大婶关上窗。
宣梨给景遥递纸巾,“你还是回去吧,你跟这地方八字不合啊。”
景遥狼狈地摇头,“我就要走,看看前面还有什么等着我。”
越往前走越发阴森,偶尔有坐在房前台阶吞云吐雾的瘾君子,或是卖弄风骚的站街女,朝他们冷冷瞥去一眼。头顶有乌鸦飞过,雨滴又渐渐落下,天色逐渐阴沉。
到处都是相似的古老民居,迷宫般合纵连横,堆积着绝望。擦肩而过的当地居民都像极了会呼吸的人偶,身形萧条、睁着木然的眼睛。
他们也确定了,这个地方绝对不适合取景。
再拐进一条小巷,未见形状,先传来悉悉窣窣的响动,浑身湿透的景遥打了一个激灵。
一个满脸通红,脚步踉跄,喝醉似的男人跑出来,手上握着把明晃晃的刀子。远远就能闻到,他身上不断散发令人作呕的臭老鼠似的alpha信息素。
宣梨和景遥走在最前面,她下意识觉得,一定要把这个场面拍下来。
队伍后排的人惊慌逃窜,尖叫连声,宣梨把景遥护在身后,直面发疯的男人。
景遥拉她:“快走吧,别拍了!”
宣梨甩掉他的手,“跑不掉的,你快滚!”
举着微型相机的手有点抖,扔掉伞托住手肘,同时释放大量苦瓜味的信息素。
男人气势汹汹,每一步重重落下溅起泥点,高举的刀刃反射冷光。
宣梨很害怕,却一步也没后退。
可以的,宣梨,你一定可以做到,用信息素扳倒歹徒,这门功课在学校里拿了a+,老师们都说苦瓜味是难闻了点,但她的信息素纯度属于顶级,不去从军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