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倒霉的是,那次出发的总共就他们三个人。
总之,最后是在差一点就要团灭的局势下,先前未雨绸缪着发出去的求援消息总算是及时赶到——冰冷如月的剑光将密密匝匝包裹在他们身边的那些,快要组成把他们封闭在其中的茧子一样的里三层外三层的敌人劈开,径直停留在他们面前,直到最后一点儿残留的冰晶凝结成一朵漂亮的霜花,剑气的最后一点残余才终于消散。
于是在那一刻,令夷理解了什么叫白月光,应星则对这一剑的强度颇为痴迷,回去之后废寝忘食地研究应该怎么在金人上复刻这一剑。
为了这个目的,他去找了镜流很多次,到现在为止,要怎么让金人发挥出镜流级别的实力他尚且没有头绪,倒是观察出了到目前为止,镜流的剑中最大的问题。
在那么多次的对练中,他确实终于拼着受伤找到了一次击败对方的机会——虽然那机会转瞬即逝并且没能被他利用上,但总有人能够利用这须臾的机会。
“你的剑太差了,”他对镜流说,“制式长剑无法承受你剑招的威力。”
镜流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剑术也不是身体素质,甚至不是年龄即将迈向四位数的魔阴身困扰——而是一把好剑。
镜流也如此认为。
随后,她听到应星那其实带着点自言自语意味的后一句:“很难……材料就很难办,但很有意思啊。”
——听到这句话,她就知道,自己或许有希望喜提一把好剑。
做为一个真正的剑客,做为一个以剑为心之人,镜流难免在那瞬间有了点儿激动的心情,于是当天她就去找了白珩喝酒。
她知道应星,并且知道对方是多么天才。
毕竟她三天两头去和白珩喝酒,而一旦和白珩喝酒,就能看到如今已经倒反天罡,变成了白珩在日常生活中监护人的令夷——以及,听她说起参杂了少许拦下白珩再多喝一点声音的冒险叙述。
至少三分之二的冒险故事里面有应星的痕迹,他一开始也没有那么热衷的,直到有一次去的星球上充满了各种有意思的原矿,他挑挑拣拣着带了一大堆回来,到现在家里还摆着几块尚且没有想好应该怎么用最妙的方式完成其锻造的原矿。
她知道应星曾经在一个全都是岩浆的星球上,在一群熔岩魔中成为他们的大贤者,举起最大的铁锤、敲出最明亮的火花,锻造出最强的魔剑。
(以及,她也知道了令夷是怎样在这个全都是火星子四射的地方差点儿把自己的尾巴烧掉了半条的。)
她还知道,应星原来已经报名了一段时间之后就便要举办的百冶大赛,用他短生种的十几年光阴,去而那些老家伙们的数百年比较。
很……狂狷的青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