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猎的锋镝!划破天际的流星!
当然,战争当前,他没有说走就走的权利和自由,更不会这么做,准确来说,景元对于罗浮的爱占据了他所有喜爱中的半数以上,以至于哪怕巡海游侠在剩下的那部分中占据了相当大的比重,同罗副相比还是过于逊色。
他短促地吐出一口浊气:“我不打算在这里等了,我去找师父,现在归队。”
在走之前,他回看了令夷一眼——她仍然坐在走廊边的长椅上头,脚尖稍稍内扣,贴在一起,膝盖夹着垂下的双臂。
回到现实之后,令夷很难不去想白珩以及镜流的情况,尤其是白珩:镜流武艺高超,不正面遇上倏忽基本上就没问题,而白珩……倒不是说白珩不能打,而是她的坠机意外在战场上真的会大大加剧她自身的危险性。
她同时也感觉到血液中的躁动。
或许是因为战场上的主力还是步离人,又或许是因为这次的对手还是熟悉的倏忽,她的新仇旧恨(此处并不考虑到底是她本身对敌人的仇恨,还是她靠着自己的操作拉来的仇恨)叠加在一起,实在是……
其实令夷还怀疑自己多少有一点点步离人的血统混在狐人血统里来着,否则她应该没那么容易因为战争的迫近而如此的……兴奋?
应星没有留下,做为工造司的百冶,他不在的工造司照样能够运行,但是在发挥出来的战斗力上确实就要不如他在的时候,他已经飞快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重新回归了这具战争机器,并且为它提供了更大的速率和效益。
而景元也打算回去。
这样的情况,就让她更想要直接到战场上去……但是她的长处是在于植物,如果没有了植物,她的作用就降低了很多,令夷知道此时自己最理智的做法应该是留在这里等待安排,她正在……
她抬起头,幽幽地对景元说:“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冲进去对将军说,别管幻胧了,先管管我。”
景元笑出了声:“幻胧知道了一定会气死。”
令夷扯了下嘴角:“总之我希望快点有人给我点安排。”
她的嘴大概是开了光,去了一趟皮耶格尔,把世界笔往手里一拿的时候,顺带便也给自己加上了些许言出法随的能力——虽然腾骁将军没能从指挥室里出来,告诉她现在应该去哪里投放自己的植物,至少先把那些步离人的尸首都给利用起来,但是另一个说了算的人来了。
是镜流。
镜流全身上下沾染的血色几乎达到了她体表面积的一半以上,一头霜白色的长发彻彻底底地浸润满了鲜血,发梢到现在为止都还在湿答答地往下流着粘稠的、深色的血液,要不是她拿了一块手帕在下面垫着,这一路估计都得滴滴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