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就应该这样,在暖房中金尊玉贵地养着,不必受外头的风霜。
得知陆奉最多在京城留十日,江婉柔舍不得,黏黏糊糊缠着他,两人匆匆洗浴后滚在一处,紧紧搂住的对方的脖颈,交换彼此的气息。
微弱烛火摇曳,江婉柔的乌发如云般散落,铺在大红色的鸳鸯锦被上。她气喘吁吁趴在陆奉半裸的胸前,道:“好人,明天再给你,今天真不行。”
“我……呃……有事跟你说。”
陆奉也知道前几天弄狠了,他一下一下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哑声道:“没堵你的嘴。”
江婉柔瞪了他一眼,美眸波光潋滟,双唇红艳润泽,上覆着点点水痕。心想他还好意思说,方才要把她拆吃入腹一样,现在唇还是麻的。
她平复了下气息,缓缓道:“今日,我那嫡母下拜帖……”
……
陆奉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江婉柔刚开始还有条有理,说到姨娘被献给陈王,因为此事再度被宁安侯抛弃,气得语无伦次。陆奉没有打断她,只用宽阔的手掌,轻抚她的后背。
等她说完,陆奉道:“你在府中无聊,有岳母陪你,也好。”
让江婉柔苦闷纠结许久的难题,在陆奉这里根本不值一提。她年纪太小,不可能是陈王的血脉。丽姨娘的事他原先就知道,还是他亲手抹去的痕迹。至于把妻子的母亲接到王府,宁安侯尚在,本不合礼数。
但陆奉这些年做得不合礼数的事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件。而且皇帝也不会说什么,这次出征,原定的人不是他。
他有腿疾,受不得严寒,皇帝不许他再上战场,架不住几个“兄弟”推波助澜。年纪最小的英王满脸敬仰,“当年齐王兄单枪匹马,一人一骑斩下多颉的人头,震慑突厥多年不敢动弹,如今一个黄毛小儿,齐王兄岂不是手到擒来。”
敏王斯文有理,“是这个道理。齐王兄熟悉突厥的地形和战法,且和凌霄将军有同袍之宜,此行非齐王兄莫属。”
滑不留手的敬王看看众人,又看向陆奉,踟蹰道:“不知齐王兄的腿疾现下如何?千金之子不垂堂,虽然边境军情重要,又如何比得上王兄的贵体……量力而行啊。”
陆奉没有耐心听他们掰扯,直接撩起下袍,对皇帝请缨,“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不用这群居心叵测的兄弟们,陆奉完全继承了皇帝好战的血性,这些年在京中把他憋狠了,之前还有禁龙司,如今统领户部,周围全是战战兢兢的老头子,入目尽是繁杂的户帖赋税,他的长刀擦了又擦,已经许久没有饮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