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花姐正准备送人出去,才走到这里就听到了几声撞击声,惠王妃也是警觉,立刻问道:“有人在里面?”
花姐知道他们在里面,但不知道在做什么,走过去提醒到:“是量身的尺子不合适吗?要不要帮忙?”
里面的裴决和苏岑停了手,苏岑的布尺正缠在裴决的腰上,从前面环到腰后,裴决本来想要拉开他的手,阻止他,但花姐这一问,让他立刻警觉地不敢再动,怕发出声音,所以只能紧紧抓着他的手腕防止他动,于是苏岑便以一个拥抱的姿势整个人靠在了裴决身上。
听到花姐的声音,苏岑抬了抬下巴,唇从颈侧蹭到他的耳边,呼吸喷洒间,激起一阵令人无法忽视的热意。
“别动。”裴决僵硬着身体,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两人能听得清楚。
苏岑却似乎一点儿也不在乎,声音里甚至还带了几分笑意:“她听过我的声音。”
呼吸喷在耳垂上,哪怕在不甚明亮的小隔间里,苏岑还是看到了向来冷得像冰的人耳垂竟然变红了。
裴决暗暗吸一口气,让自己尽力去忽视其它的感觉,侧过头对外面说道:“无事,撞了一下而已。”
花姐立刻便接道:“那就好,阿明,你好好服侍着客人,伤到客人了掌柜的饶不了你。”
外头的声音慢慢变远,裴决的身体这才稍稍松懈下来,就感觉耳垂被什么轻轻地碰了一下。
有点凉。
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似的,他浑身一僵,立刻松开了手,反身便逃开了苏岑的身边,可这小隔间太小,外头惠王妃还没走,他靠在门板上却也不能贸然出去。
“苏岑!”
因为不敢大声,只能压着声音,愤怒却又更像是羞恼。
看着完全变了脸色的裴决,苏岑没一点儿怕,反而那种扳回一局的感觉让他特别兴奋,手上的布尺又在手上绕了好几圈:“裴相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裴决不可能挑明他刚才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他甚至都分不清碰到他耳垂的到底是什么?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如果是无意的,那他说出来像什么?
被调戏的小姑娘。
哦,是误会自己被调戏后还想让人负责的小姑娘。
他只能闭上嘴,看着眼前笑得像只吃到葡萄的狐狸一般的苏岑,怒而不语。
花姐来敲了门,说是人已经走了,他们可以出来了。
裴决脸冷得像是寒冬里刚结冰的湖面,让人不敢靠近,苏岑则笑得像是夏日里正午时分的太阳,灿烂的不行。
“裴大人怎么了?”花姐有点担心:“他看上去脸色很差。”
苏岑却一点儿也不在意,反而很高兴,把手里的布尺交给她:“可能刚才撞疼了吧。”
花姐将信将疑,但也知趣地没多问,苏岑又问了两句后,便也出了铺子。
这里是东二街,来的时候他们是骑马来的,到了地方又觉得骑马不方便,便让苏浩和小陵牵了马去喝茶,两人就这么自己逛起来了,等他们回到苏浩和小陵喝茶的茶楼时,裴决一言不发地翻身上马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