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一个胜算渺茫的亲王,值得赫国出兵吗?
“他还能在哪里藏人?”苏岑快速说道:“他现在手上无非就是四个亲王的兵力,养私兵又能养多少?不管是他封地里的,还是吴州和齐州的那些人,我们手上都有数,这些年为了防止他们反,查了也不止一次了,他要养兵,不说别的,首先要有人,我就不信他还能大变活人不成?”
他话音刚落,裴决和贺瑜突然同时脸色一变。
“赫国在这个时候兴兵,是为了牵制住玄武军,那他们显然就是站在惠王这边的,惠王没有人,那赫国呢?”裴决眼神犀利如鹰:“一次大规模地进来确实引人注目,但吴王和齐王若是真站在惠王这边,那这些年,也足够他们囤兵了。”
从贺瑜继位开始,京都便从未有过平稳,不过是堪堪和亲王之间维系着岌岌可危的平衡,贺瑜蛰伏的这些年,羽翼渐丰,削藩之事可以说是随着他的成长一天天推近到眼前,那这些亲王呢?真的就什么也没做,等着这一天到来吗?
主少国疑,内忧一直未断,边境也一直骚扰不断,但自四方军建军以后,前后经历了三次大的战事,从四年前开始,贺瑜陆续整军,前后封了四位将军接管了四方军防务,最出名的便是三年前玄武军与赫国的一战,此战后的三年,边镜再无边患,一直太平。
清远候之事虽查出了他与赫国的联系,到底有四方军在,赫国也一时不敢放肆,但这前后这十来年的太平,真是太平的吗?
如今他们清内患时赫国却突然出兵,意图就再明显不过了。
吴王和齐王在他们眼里从不是威胁,所以并未将人放在眼里,自然不如盯惠王盯得那么紧,如今惠王一逃,赫国兵患便起,他们必需做最坏的打算。
“我会先调集京都所有兵力,以备万一,边境有四方军,他们想进来没那么容易,现在先查清楚惠王人在哪里,还有他手上到底有多少人。”
若是内斗,他们现在根本不用担心,但六大亲王现在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这一下就去了四个,而赫国动了之后,与赫国交好的郑国也开始蠢蠢欲动,好像等着他们内战,想扑上来咬一口,朱雀军备战,贺瑜同时又给两军各增兵三万,此一调兵,贺瑜可以在国内调动的兵力便又少了。
而没来得急等他们查清楚,当天早朝刚启,群臣才入殿,便收到惠王发的檄文,称当年先帝在大殿之上饮下无垢,根本不会有子嗣,贺瑜非先帝血脉,没有资格继承大统,他们已验血为证,贺瑜与苏岑为亲兄弟,贺瑜乃是苏南舟之子,苏家混淆皇室血脉,撺夺贺氏江山,其心可诛。
惠王带着十七万大军以匡扶皇室,清正血脉为由,直接挑起了战争。
“十七万!他哪里来的十七万人!”苏岑看着战报上的数字,眉拧成一团:“还清肃皇室血脉,他算哪根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