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裴溪亭的箭筒中取出一支,指了指箭杆,“看见这个刻痕没有?你是十一号。射中的猎物以及猎物身上的箭矢由另外的人负责收检,要对账的。”
“还挺正规,”裴溪亭说,“那要是有人被参赛者收买了呢?”
裴锦堂说不会,“随行监督的可不是普通的护卫小厮,是禁军司的仪卫,专门在各种宴会上出动,今日随行不光是为了记录监督,还是为了保护参赛者的安全,毕竟山林之间不比内室,总要以防万一。”
“原来如此。”裴溪亭想起一茬儿,“上官桀好像也是禁军司的,还是个什么副使?”
裴锦堂对裴溪亭直呼小侯爷大名的做法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小侯爷是左武卫的副指挥使,管不着仪卫。”
裴锦堂最后还是押了赢面很大的赵四公子,然后领着裴溪亭去入林处,在其中一队的末尾排队。他是个健谈的人,嘴巴叭叭的就没停过,裴溪亭扮演倾听者的角色,只是偶尔回一句。
突然,后肩被人撞了一下,裴溪亭稳住脚,转头一看,是个穿星蓝锦袍的年轻人。
“撞到人了!”年轻人后退半步,推了下和自己打闹的人,随后不好意思地朝裴溪亭拱手抱歉。
“没事。”裴溪亭看了两人一眼,转回头。
裴锦堂见那两人打打闹闹地去另一队前进更快的队列排队了,“诶”道:“脸生啊。”
“偌大的邺京,你还能人人都认识?”前头空了一截,裴溪亭轻轻推了裴锦堂一把,随口说,“那是两个女孩子。”
“啊?”裴锦堂一边往前走一边侧身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裴溪亭纳闷,“一眼就能看出来。而且,你没瞧见她行礼的时候是以右手示人的吗?”
裴锦堂还真没注意,“奇怪,姑娘们本就可以参加,何必要扮成男子?”
裴溪亭不感兴趣,说:“可能男装方便。”
“那干嘛把眉毛画得那般粗黑,还贴了胡子?这样仪卫要怎么确认她们的身份,当场卸妆吗?”
“你追上去排她俩后面呗。”
“我就是随口一问!”
“哦。”
很快就轮到他们了,仪卫对照身份凭证,检查马匹弓箭以及随身武器饰件等,确认没有问题就放他们过去了。
一群人站在红绸后头,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