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太子说,“他杀气重,小大王不喜欢。”
裴溪亭乐道:“小大王就喜欢我。”
宗随泱不置可否,裴溪亭身上的气息的确让人感到很舒服,清冽而不冷冽,温和而不炙热。
裴溪亭在岸边来回,选了一辆小船,问了价钱,宗随泱便递上了钱。
两人先后上船,伙计松开了绳子,推了小船一把。船荡出去,裴溪亭钻出蓬看了一眼,说:“没人划船?”
“可以选择自己划或是让人上船划。”宗随泱施施然地落座,“这船头的绳子系在大船上,不必划也能晃悠。”
裴溪亭在对面坐下,说:“也不给点果盘啊,好歹来盘瓜子吧?”
“自带或者单独购买。”宗随泱说,“岸边的牌子上写了。”
裴溪亭根本没注意,说:“你不提醒我?”
宗随泱说:“我先前听你偷偷打嗝,以为你塞不下去了。”
“怎么偷听人偷偷打嗝啊?”裴溪亭找茬,“没素质。”
宗随泱不见怪,随意抬起右手,小黑蛇探出脑袋,一双黑琉璃眼直勾勾地盯着裴溪亭。
“……”裴溪亭微微侧身,“君子动口不动手。”
宗随泱说:“我没打算动手。”
“你少吓唬人。”裴溪亭说,“逼急了,我张口给它咬成两段。”
说着还龇了龇牙。
宗随泱失笑,说:“它有毒。”
裴溪亭微笑,说:“你玩毒蛇?”
“吓你的,只是牙齿有毒,也不致命,最多是解毒不及时致使残废。”宗随泱说。
裴溪亭微微一笑,说:“哇,好小的问题哦。”
宗随泱用指尖逗着小蛇,说:“它不会乱咬人,傅不忮那般讨人厌,天天和它同床共枕,也被被咬过。”
裴溪亭请问:“真的不会睡着了一翻身不小心把它压扁吗?”
“傅不忮睡着了和死人一样,不会有这个风险。”宗随泱说。
“哦,”裴溪亭笑了笑,“殿下好了解啊,你和傅廊主同床共枕过吗?”
宗随泱指尖一顿,想起了傅危的那句调侃。他抬眼看向裴溪亭,那双眼睛果然带着酸刺,正不客气地戳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