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亭拧眉。
今夜宾客的人命可值钱,山上山下不知潜藏了多少好手,外头的人要悄无声息地闯进来, 绝无可能,难道是玉妃台的人有问——不对不对, 他身边有宗随泱给的暗卫, 心怀叵测的人怎么可能突然近身?
一瞬间, 裴溪亭猜到了一种可能。他转头跑出后厅,脑袋上被什么拂过, 仰头看去,坐在屋檐上的人不是元芳又是谁!
“你什么时候到的?”裴溪亭问。
“刚到。”元方说,“接了一单邺京的生意,完成后就来了这里。”
裴溪亭笑道:“看来这生意了不得,傅廊主都要派你来。”
“太子殿下的生意, 当然了不得。”元方说。
裴溪亭愣了愣,好奇道:“什么生意,可不可以透露一二?”
“其一, 暗中护送一人至东宫。其二,”元方对裴溪亭笑了笑,“来给你贺寿。”
难怪先前他提起元芳,宗随泱的神情有些意味不明,原来是早就知道元芳很快就会现身。裴溪亭挠了挠头,说:“那你赶紧下来,去花厅吃饭,我特意点的大馒头都没人吃。”
元方知道花厅做的都是些什么人,本来懒得凑这个热闹,听到这个“特意”二字,便说:“行。”
他凌空一个跟斗,轻飘飘地落在裴溪亭身前。裴溪亭带着他往前去,说:“那你这次什么时候回去?”
“没定。”元方说。
“过年后再走吧,下雪了,来来回回的多折腾。”裴溪亭一锤定音,回到花厅后给元芳添了一个位置,先同他对饮三杯,让厨房再加一笼热腾腾的羊肉馒头,这才屁颠颠地去给宗随泱倒酒。
这酒看来很有“份量”,宗随泱瞧着裴溪亭脸上的笑,心中已经猜到了小狐狸的心思,却没表现出来,只假装头疼地扶额,说:“喝不下了。”
宗随泱今夜算是“破戒”了,的确陪寿星大人喝了不少,裴溪亭闻言没有怀疑,立刻放下酒杯,伸手去摸宗随泱的脸,担心道:“那就不喝了……诶,刚好苏大夫在,让他来给你看看?”
“酒劲上头而已,哪里用得着请大夫?”宗随泱说。
这倒也是,裴溪亭说:“那我扶你到外面散散酒气?”
宗随泱点头,握着裴溪亭递过来的手掌缓缓起身,将半边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寿星身上,一道去了后厅。
雪又大了一点,裹挟着寒风,宗随泱伸手摸了下裴溪亭的耳朵,说:“冷不冷?”
“还好,喝了好多酒,肚子里暖和着呢。”裴溪亭话音刚落,就被宗随泱拉进斗篷里,裹得严严实实。
宗随泱二话不说就吻下来,裴溪亭嘟嘟囔囔欲迎还拒一二,就和他吻在了一起。舌被热酒烫过,钻心窝的火辣,勾缠时仿佛着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