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宗随泱想了想,“前堂。”
“你把要批阅的搬进来吧。”裴溪亭环顾四周,指了指不远处的榻,“那里可以放。”
宗随泱担心地说:“不好吧,打扰你做神秘的大事怎么办?我还是去外面吧。”
裴溪亭心甘情愿地饮下这杯浓郁的绿茶,笑着说:“我相信你不会偷窥我的隐私。”
宗随泱心甘情愿地戴上这顶高帽,俞梢云便将前堂的劄子搬到暖阁来,给他上了一杯热茶。
裴溪亭回到窗前的书桌后,端起豆乳喝了一口,美滋滋地呼了口气,继续埋头画画。
茶盖轻轻拨出声响,宗随泱看了眼堆在书桌一旁的长折子,看体量,裴大画师是要画一本书?
事实证明宗随泱的猜测颇有依据,接连几日,裴溪亭闲暇时都窝在暖阁里画他的长折子,连夜里钻了被窝后都念念有词、若有所思。
“我近来发现一件事。”
傍晚,裴溪亭结束了今日的画画工作,正躺在小大王身上看话本子,看得咯咯直乐。宗随泱走到他身旁的躺椅落座,悠悠地说了这么一句。
裴溪亭闻言挪开眼前的话本子,看向宗随泱,用眼神请问:是什么事呢?
“就是这种话本子,”宗随泱瞥了眼裴溪亭手中的薄册,“有人以我为原型写了一本。”
虽然说裴溪亭手中的话本子是江湖武侠题材,但闻言他还是心虚地抖了一下,假模假样地说:“真的?什么话本?”
“风月话本,”宗随泱不疾不徐地说,“男风话本。”
不会吧不会吧,陆主簿不会被发现了吧?裴溪亭心里暗自打鼓,面上佯装震惊地说:“真的假的?什么人敢狗胆包天地写太子殿下的这种话本子?我觉得不太可能,说不定是你误会人家了。”
以裴溪亭的性子,正常情况下应该让人赶紧买一本回来瞻仰瞻仰,这会儿他这么一说,在宗随泱看来就是四个字——不打自招。
宗随泱似笑非笑地睨着裴溪亭,说:“我起初听说时也以为是误会,但当我亲自‘欣赏’了一番后,发觉根本不是误会。”
“没想到真的有人敢做这样的事情,太可恶了!”裴溪亭一改态度,猛地从小大王身上起来,忿忿道,“必须找到他,我要把他痛打一顿!”
小大王正打盹儿呢,身上骤然一轻,转头看了眼裴溪亭,又看了眼主人,继续趴下了。
宗随泱挑眉,“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男风话本诶,把我这个正牌对象放到哪里去了?”裴溪亭煞有介事地说,“要写也只能写我们俩的,当作祝福,否则都是造谣!”
“祝福”,宗随泱品味着这两个字,和裴溪亭对视了一瞬,微微颔首,“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