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应了一声，转身就下了楼。
倒是站在大汉身后，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带着金属边眼镜的中年男人拿出手机，对着墙壁照了几张相。
那边沈昭晔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脸上的戾气尽数收敛，换成平常的神情。
他在开门前特意回头看了眼沭宴，见他神色中难掩惊讶，笑着拉住他的手，安抚地轻轻摇了摇。
“吓到了？”
沭宴反手握住沈昭晔的手，笑着点头，半真半假道：“有点。”
沈昭晔任沭宴牵着，用另一只手看门，嘴上没所谓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还没看见他们砸东西的样子呢，那狠劲真跟有什么血海深仇似的。”
沭宴知道沈昭晔既然这么说，那一定就是经历过的。他看着沈昭晔藏在光中的侧脸，觉得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攥在手中一样的疼。
如果他出现的再早一些的话，或是再上心一点的话，他的天鹅先生是不是就可以早一点从这个泥潭中脱身呢？
那扇几乎被红油漆染得血红色的门，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在沭宴的眼前缓缓打开，他错愕地看着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空空如也的屋内。
“这？怎么会？”沈昭晔眸光狠狠一颤，像是没料到屋中会是这样一幅景象。
他甩开了沭宴的手，连鞋都没有换，就踩着门口被油漆染红的地板，大步走了进去。
这个房子是姑姑姑父家的小超市生意正好的时候买的，八十八平米，坐北朝南，两室两厅的格局，算得上是当年的中档小区了。
沈昭晔的姑姑和姑父都是很热爱生活的人，家中会布置的很温馨，很多时候也会显得过于满，有种拥挤的感觉。
尤其是姑父去世之后，姑姑舍不得清理姑父留下的东西，将某些承载了他们回忆的小物件都摆在了客厅中，方便睹物思人。
现在，那个曾被沈一鸣嫌弃过太乱的客厅除了个款式老旧的棕色实木电视柜，就是组铺着碎花沙发罩的长沙发了。
沈昭晔到底是经历过数次高利贷暴力催债的人，见到眼前的场景，立刻就明白过来这是高利贷又过来拆家了。
他实在没忍住，嘴里含糊不清地蹦出了句经典国骂，转身就往旁边的主卧去。
姑姑家里没有关门的习惯，沈昭晔来到门口，往里扫了一眼，见没有姑姑和王阿姨的身影，就知道她们没在家。
沈昭晔刚要转身，就听到沭宴在喊自己，他应了一声，忙快步回到客厅。
就见沭宴和璟琛旁边站了两个手挽着手，目光警惕的中年女人。
最左边的女人保养得宜，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穿着条剪裁得体的墨绿色天鹅绒旗袍，颈上带了条珍珠项链，黑色的长发挽成了个矮髻，端庄温柔。
右边的女人要比左边的瘦很多，藏蓝色棉布长裙外露出的手臂瘦的好似一节树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