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六吧抽了口雪茄,点头,“砍啊,他家那么有钱,还差这个破门喽?正好老子做做好事,帮他们家换个门。”
老房子是木头门,有的讲究一点的人家早就自己换了铁的防盗门,或是在木门外又装了一道栅栏式的防盗门。
不过沈昭晔的姑姑家没有换门,只是在当年流行软包时,在屋里这一侧包了一层皮革海绵软包。
这么多年过去了,木头早就糟了,朱老六想要让手下用斧头砍开门也不是不可能。
黄毛得了令,大喝了一声,双手拎起斧头用力砍在面前的门板上。旁边的人看他那架势,都担心他会不会散了腰。
“咚!”地一声闷响,斧头重重地劈在了门板上,上面未干的红色油漆四溅开来,弄脏了斧面和黄毛的手。
黄毛看着溅在手背和手臂上的油漆,厌恶地蹙眉。真恶心,这东西回去还得用汽油才洗的掉。
他又是大喝一声,吸了满肚子的油漆味,刚要双臂用力拔出斧头再砍一下。
谁料,他不过是轻轻往回一收,斧头都没有拔下来呢,就将那扇关的严严实实的门拽开了。
黄毛震惊地看了看斧头,又去看打开道缝隙的门,心说他什么时候变大力士了?都能将门拽开了?
朱老六倒是没多想,见门打开了,夸了黄毛两句干事得力之后,朝下面摆了摆手,招呼人,就抬脚开了门,往屋里走。
那双沾满了红油漆的漆皮鞋踩在地板上,留下了两道红色的血脚印,刺目又骇人。
朱老六才踏进门,还没等抬头呢,耳边就传来沈昭晔的厉喝,“朱老六!你强闯我家是要干什么?”
朱老六抬起头,就看到沈昭晔逆着光站在自己不远处。他单手勾下墨镜,眯缝着眼睛,用恶意猥琐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面前的人。
先是带着怒容的俊颜,再是裹在烟灰色蚕丝衬衫和黑色牛仔裤中的身体,最后停留在腰腹的位置。
他略带遗憾地看了沈昭晔一眼,又叹了口气,像是埋怨沈昭晔衣服穿得太松散,显不出腰线一样。
沈昭晔被这般恶意地打量,心头一阵犯恶心,想随手抄起件什么打破朱老六的狗头。
但为了永除后患,他忍了。
“欠你的钱,我已经连本带利的翻了三番的还你了!你做什么还来骚扰我们家!!”
朱老六鼻梁上顶着墨镜,龇着口被烟熏黄的牙,嘿嘿嘿地坏笑着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他那群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小弟打手。
“哎呀,沈老弟这话说的就太绝情了,真是伤了你老哥我的心喽。什么叫还完钱了?我可是记得你们家还欠着我的债呢。”
沈昭晔被朱老六一步一步逼回了客厅,等退到客厅的中间时,他没再退,而是冷笑道:“你少睁眼说瞎话,借条都让你烧了,我亲眼所见。你说,我家还欠你什么?!”
“谈借条多见外啊,咱不是论交情嘛。”朱老六跟着沈昭晔进了客厅,先是看到沈昭晔身后的窗边侧身站着个穿着件比沈昭晔身上的灰衬衫浅上一个度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