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没必要救我……我不值得你救……”他闭上双眼,从背后抱住温乔,泪如雨下,沙哑着声音道,“我真的不值得啊,哥哥……我不值得你这么对我……”
温乔忍不住开始咳嗽,他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但仍旧要回应柏泽宴,他有气无力道:“值不值得,我自己知道。”
厂房里面能烧的全部在燃烧,烟雾越来越浓烈,越来越重,从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他们二人奄奄一息,头脑越来越昏沉了。
柏泽宴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头轻轻蹭着对方的后颈。随着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流逝,他喃喃低语,像是在诉说最后的温情:“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哥哥能够活着出去的话,出去以后,就把腺体信息素清除的手术做了吧。”
“变回干干净净,还没有遇到我时的样子。”
“千万别再遇见我这样的怪物了。”
温乔弓着身子,两个人同时倒在冰凉的地面上。他转过身,用尽最后的力气环抱住柏泽宴,手指轻轻摩挲着对方狼狈的脸颊。
“柏泽宴,你听着,你不是怪物。”温乔艰难地开口,郑重其事道,“阿姨生前饱受病痛折磨,她连跟研究院的同事正常相处都做不到。她经常头痛,严重了会精神失常,她怕吓到别人……更怕吓到你!”
柏泽宴疲惫到好像连掀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可是那是她亲口说的……”
温乔心痛地搂紧柏泽宴,指尖颤抖:“那不是她的本意!她也很懊恼自己的行为把你害成这样……”
“她的所有密码都是你的生日,花房里的主机系统的每次访问权限都会输入一遍你的密码,她……其实是爱你的!……”
柏泽宴眼角涌出的泪更多了。
温乔剧烈咳嗽起来,好像又有什么东西烧得坍塌下来,带着火舌哗啦一下子朝他们扑过来。他们躲不开,于是他下意识将柏泽宴搂得更紧,但幸好有一定距离,火舌没有扑到他们。
“柏泽宴,不要睡,坚持住。”温乔捧着柏泽宴的脸,其实他自己也已经喘不上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