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江茶直接退出监控软件,去黑名单里将周安钊的号码拉出来,想也不想的拨了过去。
周安钊很快接了起来,声音带着喜色,“茶茶,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淮惜酒店的房间装潢清雅,卧室外有露台,露台上的茶几上放着一大瓶水养鲜花,晚风将花香送进房间,江茶盯着在风中微颤的花瓣,生硬的说:“周老师给了我一张照片。”
“哦,她已经给你了。”
江茶说:“给你照片的人是谁?”
周安钊说:“她说她是你家亲戚。”
江茶:“还说什么了吗?”
周安钊说:“她说她家老人想见见你,但她最近有事不能来本市,所以找到医院将照片给我了。”
“她叫什么名字?”
“她没有说。”
江茶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天晚上,江茶梦到了十二年前江照炎庭审时的场景——法官认为最重要的一点是江照炎没有作案时间。
清晨七点四十五分,杨眉一如往常开车送江开心去上学,但她的目的地不是学校,而是距离学校十五公里外的北场汽车站。
上午十点,班主任发现江开心没到校,于是联系了父母,江照炎收到电话从文安大学离开的时间是十一点整,之后江照炎就在外寻找江开心,市政监控提供了江照炎开车路过时的画面。
两个小时后,也就是下午一点,江照炎向自己工作的大学寻求帮助,学院派出三名安保帮助江照炎寻找女儿,他授课班级中当天没课的学生也一同离校帮他寻人。
寻人未果,有人建议他报警,江照炎和警方找到江开心的时候,是当天下午快六点,期间江照炎的身旁一直有学校的人或者当地派出所陪同,他没有任何独处的机会,因此也没有作案的时间。
杨眉送江开心到北场车站,随即返回家中,路口的监控有拍到她的车返回家的画面,但之后杨眉便人间蒸发了。
法院一审的时候,距离江开心到平安街警察厅报案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时隔61天,江开心第一次见到江照炎。
他穿着藏蓝色的衣服,被法警从看守所里带过来,拢在身前的两只手腕上戴着手铐,六十多天的拘禁似乎没给他造成任何影响,头发理的很利落,肩背笔挺,神态祥和。
他环顾旁听席上的人,像是在环顾文安大学教室里等候被他传授知识的学生,说是意气风发也不为过。
江开心坐在郭律师的旁边,听到旁听席上来自文安大学的学生议论纷纷,说江教授不可能杀人,他是被冤枉的,江教授那天一直在寻找女儿,我们也去帮忙了,我们愿意当证人为江教授作证。
江照炎没有作案时间,即便有,那杨眉的尸体在哪里?他根本没有处理尸体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