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荔有预感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揿响门铃站在门外,同时拨通梁主任发来的手机号,试图联系投稿人。
好一阵都没动静。
面前的门突然打开,里面的男人劈头盖脸给白荔一顿骂,“你半夜找魂是不是啊你!按什么按!!!”
白荔被轰走了。
走得时候很狼狈,打着石膏的手不小心在拐角上磕一下,带来一阵顿麻的痛感。
她身心俱疲地离开小区,同时向梁主任汇报工作:投稿人睡了,说明早再去。
梁主任:哦,那你就明早再去。
白荔忍不住,在内心爆了声粗口,玛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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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到家。
白荔打开家门,看见阿姨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坐姿很局促,屁股只放一点点在沙发上,背挺着,像是把沙发坐脏似的。
她赶紧走过去,“麻烦你了阿姨,多少钱我马上给你。”
阿姨摇摇头,拿出早就打好字的手机给她看:你先生已经付过。
白荔点点头,疲软地坐进沙发里。
阿姨又拿来一行字:现在到你洗澡,我给你洗!
给她洗?
白荔一下明白过来,这也应该是沈今延要求的,之前她给他说过,她让江小芙过来帮她洗澡,也给他说过,这周江小芙要加班剪片子,没空过来。
她的每一句话,他竟然都放在了心上,并且做到了事事周全。
第51章 温度在他眼里骤降。……
白荔在心里承领沈今延的好意,最后却还是没让阿姨帮忙洗澡,一来是真的不太习惯向陌生人赤身以对。
还好石膏再有两天就能拆掉。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几乎每次聊天或通话,都会提醒她,注意打着石膏的手部皮肤有无异常,切忌沾水。
白荔耳朵的都听起茧子,时常会嘟囔:“沈今延,你真的好唠叨。”
每当这时,沈今延总会低笑着感慨:“人心易变。”
在暗指以前缠着他说话的人分明是她。
凌晨三点四十六分,白荔才躺上床。
奔波数小时的疲倦没有被柔软的大床消解,反而在精神层面多重积重,让她的某根神经始终紧绷。
梁主任刻意为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有预感,今晚这件事不会是最后一次。
记者没有双休日。
第二天,白荔再次跑南城区,对那户争遗产的人家进行采访。
到现场后,她先忍受一通抱怨,抱怨她不专业,说什么记者深更半夜上门扰民。
她憋着委屈道歉,安抚好受访人的情绪后准备进行采访。
准备工作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