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间,生病的委屈又?把他带回了许多年前,还是那个穿着洛丽塔、被妈妈打扮成女孩子娇生惯养的小豆丁。
单手抓着梯子的姿势太累了,龙尹也怕药洒了,大胆了一回爬上凤肖的床铺。
“不苦,药是甜的。”龙尹哄他:“乖乖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
凤肖清醒了一些?,哑着嗓子:“骗鬼呢药是甜的。”
他将药一饮而尽。
快入深秋,他还是穿着短袖当睡衣,仰头喝药时露出修长的脖颈。
因为火气旺,肤色泛着薄红。
龙尹瞧见他领口下的锁骨更明显了,这段时间又?瘦了好?多。
“盖着被子出出汗,第二天就?退烧了。”
龙尹自觉地接过杯子下去洗干净,见凤肖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便继续内疚着去关灯。
期间汤圆睡得很香,没有半点?被吵醒的迹象。
他没有上床,而是像个待机的机器人似的坐在凳子上,呆呆傻傻地望着凤肖的床铺。
发烧的人都会四肢酸痛,翻来覆去怎么?睡都不安稳,凤肖也不例外。
他整个人仿佛被分成了两半,腰部以上在火山炙烤,腰部以下在冰川冻着,特别是脚,跟冰块似的不暖和。
他难受地叹了口气,坐起身自己?揉了揉腿肚子。
床帘没有拉,蓦然跟椅子上的龙尹对视。
凤肖还是不想理他,扭开视线自顾自地揉腿。
“我来帮你呀,我睡不着。”龙尹摇着狗尾巴讨好?。
“不劳您费心…谁让你上我床的?”他怒目圆睁地瞪着爬上梯子的龙尹。
话是这样说,床铺又?没有弄人脸识别,木板吱呀吱呀被迫承担两个人的体重。
“给我下去。”凤肖恼羞成怒拿脚踹他,龙尹死皮赖脸不走,隔着被子抱他腰身。
汤圆的呼噜声停止了,两人赶忙动作静止。
不一会儿,汤圆翻了个身,又?传来了更均匀安稳的呼吸声。
龙尹悄悄地拉上了床帘,将自己?和凤肖隔绝在一方?小小的天地中。
他没有胡作非为,起身坐去床尾,将掌心搓热后?慢慢揉捏着凤肖的小腿。
凤肖没再?拒绝,但受的委屈绝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原谅他,蹙着眉心不言语。
龙尹有自知之明,垂头小声道了句:“对不起。”
“一点?小恩小惠就?想让我原谅你,你把我想得太便宜了,龙尹。”凤肖讽道:“不过你是对不起我。”
他越想越气,又?伸出脚踹了这混蛋。
龙尹一声不吭,反而握着他脚踝放在了自己?衣服下面?,莫名傻乐:“你脚好?凉啊。”
凤肖:“…我都不敢扇你。”
怕你爽。
小腿的酸痛渐渐减轻,冰凉的双脚也回温。
不知是退烧药起的功效,还是骂出去心里畅快了,凤肖有了困意。
他权当龙尹不存在,抱着被子转身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