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方才洗了把脸,那阵热度还是没能消散半分,尤其在黑暗中不经意与走来的陈枭对视一眼时,骤然更加燥热……
但陈枭的目光似乎停留在他手臂上,待片刻后才收回视线,转身回到自己的床上。
沈翊怀里抱着薄被子,小心翼翼地翻身过去背对着陈枭。
估计是药贴在升温,所以才热得要命,沈翊心想。
可当他闭上眼时,脑海里就疯狂涌出适才卫生间的每一幕,以及每一次凌乱又沉重的低喘。
那本应该贴在陈枭后腰的药贴,眼下却稳固地贴在沈翊的手臂内侧。
至于这到底是怎么贴的,沈翊根本没来得及看清,只知道当时撕开药贴后,准备掀陈枭衣服时,就被对方不由分说地按在墙壁上硬是堵着亲,半口气都没肯给喘。
当时被亲得视线晃神,沈翊就感觉手里的药贴被抽走,接着手臂内侧就贴上了药贴。
陈枭揉了揉他充血的耳尖,声音低沉——
“骗你的……”
“谢谢同学给我画的20张速写……”
“手疼吗?我给你贴好了……”
“你牙膏应该是柠檬味的……还有点薄荷凉……”
沈翊只顾着呼吸喘气,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他,视线里也模糊不成形……
记忆蓦然中断,沈翊在黑暗中对着墙壁眨了眨眼,旋即又缓慢地抿了下唇,顿感口中残留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他刚刚又咬了陈枭。
而且这次似乎挺用力,应该是流血了。
想到这里,沈翊又缓慢地翻过身,目光试图在漆黑的宿舍中看清对面那张熟悉的脸。
但即使视力再好,也是无济于事,沈翊盯着那处看不清的黑暗,良久后却又沉沉睡过去了。
*
翌日下午休息时,陈老师忽然把陈枭叫走,这一去就是半个多小时都没回来。
沈翊在画室里干瞪眼地等着,心里却有些忐忑。
他不禁纳闷:聊什么要这么久?难道是聊昨天的速写作业?
想到这里,沈翊顿时更加紧张了,他和陈枭的画技其实挺分明,按理说陈老师确实不难看出……
难道叫去挨训了?
眼看又是五分钟过去,都要临近放学吃饭的点了。沈翊逐渐心生焦急,于是把画架上那幅静物素描画完后,不由分说就收拾画材,他准备去办公室等人。
但他才走到楼梯就碰见上楼的陈枭。
陈枭的脸色挺平静,看不出什么异样,“画完了?”
“画完了……”沈翊的视线落在他唇角,瞥见那处不显眼的伤口时,莫名感到有几分不自在,于是又移开了。
“去吃饭吗?”陈枭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