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露不解,举着画轴给谢建章看:“题字落款是杨清浅,字迹也是她。”
“难怪杨府送来的两张宴帖不一样。”杨书玉一边将画轴递还给谢建章,一边回忆道,“原来下给你的宴帖是杨清浅亲笔。”
啪嗒——
谢建章冷着脸将木箱合上,还顺势落了锁。
杨书玉从没见过他生气的模样,当即止了话头。她以为是自己玩心起,惹恼了谢建章,便小心翼翼开口道歉:“建章,书玉错了……不过我只看到题词部分,还有大半画轴没有展开呢!”
“无妨。”谢建章抬头时,已然扬起一贯的笑容,只是他的笑意不达眼底。
“许是文先大意,将他人的画作混了进来。等我回去检查一遍,再拿来给书玉看。”
他将手中的画随意折起绑好,十分干脆地掀帘扔了出去。画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扑通一声入水,又迅速钻出水面,随着江波沉沉浮浮。
“若我事先知道有这玩意儿,便不会让书玉看。”
杨文先知道他的性子,必不会掺杂旁物放进木箱。所以是有人瞒着杨文先,故意放进去的。
能在杨府神不知鬼不觉做到,又有闲心去付诸行动的,也就杨清浅一人。
杨书玉眼观鼻鼻观心,选择闭口不接话。
可谢建章却怕她误会,主动解释道:“书玉许在花宴上听过一些风声,说和谢杨两家有婚约在……”
“我知道建章对杨清浅无意,可她对你有意。”杨书玉打断他的话,不解道,“谢杨两家乃世交,看你对杨文先的态度,我便能猜到一二。”
“你和杨清浅合该是青梅竹马,关系怎会闹得如此僵?”
闻言,谢建章眉眼跟着染上笑意:“书玉误解了,我同她并没有半分情谊,对她态度冷淡,也只是想叫她断了念想。”
见杨书玉狐疑不信,他语气中连一丝体面也不肯给杨清浅:“于我而言,她甚至不如陌生人,从初见她便是可憎的!”
杨书玉倒吸一口气,下意识追问:“为什么?你和她发生过不快吗?”
意识到这个话题过于私密,她又连连摆手道:“我随口问的,建章不必在意。”
谢建章笑出声,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书玉想知道?”
他偏头看向木箱:“下次我拿画轴给你看,便说与你听。”
杨书玉回忆着苏君芷的话,她说谢建章和杨清浅两情相悦,因为谢家落没才被迫拆散。
可谢建章却说,杨清浅可憎。
在花宴上,他是众星拱月的存在,围在他身边的公子贵女们,或欣赏,或崇拜,或爱慕,总归他和颜悦色,温柔以待。他除了直白表现出讨厌林自初,再者便是杨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