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将其描述得极为绘声绘色,听得人抓心挠肝,他便禁受不住诱惑,吸食了芙蓉片,因此走上了无法回头的道路。
这种东西极易成瘾,男人很快就沉迷其中,发作时候简直生不如死,为了有所缓解,或者说是沉迷幻觉,他将白花花的银钱都跟着投进去。
算算时间,现在不过两个多月,就已经把家底全都用光,到了要抢夺她娘亲嫁妆的地步。
“您怎么没早点儿告诉我呢。”小栀紧紧抓着娘亲的手臂。
“告诉你有什么用,孩子啊,就待在员外府也挺好,你以后不要再回来了,至于你爹,就随他去吧。”
自己怎么样都好,但孩子的人生绝对不能耽误,她现在,只想让自己的女儿好好的。
小栀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我不能不管你,娘亲,我们一起走吧,离开这里。”
就凭爹爹刚才的所作所为,就知道他即便是清醒了,娘亲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说不定之前的日子,娘亲连更大的冤屈都受过呢。
妇人却摇摇头,她已经在这里生存多年,并没有勇气再去适应新的生活和环境。
“娘亲年纪大了,不想再往别处奔波,你就听娘亲的啊。”
小栀当然不会愿意,她休假结束回了员外府,仍旧在忧心此事,打扫房间时都有些心不在焉,被张舒棠发现了不对劲。
逼问之下,她才不得已将事情悉数坦白。
小栀咬着嘴唇开口:“小姐放心,我会用心,绝对不会影响府上的活计。”
员外府的营生,是她目前能够找到的最稳妥的差事,她还要为自己和母亲留后路,是绝对不能失去这份工的。
张舒棠彼时正在院中的藤椅上晒太阳,几根纤纤玉指,正握着手炉取暖,现在已经入了腊月,难得有今天这样的好天气。
宽大的狐裘披风盖在身上,她皮肤比常人稍显苍白些,几乎看不到血色。
阳光有些刺目,她闭上眼睛,声音柔柔弱弱的,“起来吧,听你的意思,你爹是不小心染上的芙蓉片?”
小栀双手并在一起,恭恭敬敬地。
“奴婢不敢有所隐瞒,我爹爹的确是受奸人蛊惑,但也是他定力不足,才会造成现在的恶果,还对我娘亲肆意打骂,归根究底,都是他的错。”
她并不想为爹爹争辩什么,只是道出事实。
若说私心,也确实还是有的,她仍旧想要将娘亲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只是目前还没有想到更好的法子。
张舒棠讲话的语调不紧不慢:“芙蓉片售价极高,以你家的状况,你爹应该很难再有钱买了吧?”
小栀思考着,紧张到指甲都嵌入到指腹当中:“那是他的事,我只是希望,娘亲能不再受他所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