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院子墙角放着些以前就在这儿的旧农具,拿来耕地不够用,长期放在这里也没人管,垃圾似的在边上堆了一小堆儿。
好巧不巧的,程家禄一条腿被钉耙刺穿,一截断掉的白骨戳破皮肤暴露在空气当中。
杨漆眯了眯眼,这得是多大的冲击力才能造成的,院墙才有几米高。
走上前去,他检查了一下程家禄的尸体状况,又看过手表上的时间:“初步断定,死亡是在今天凌晨的十二点到两点之间,他可能是想来看人骨车,才会造成坠落。”
程家禄死后仍旧睁着眼睛,眼球向外凸起着,四周布着的红色血丝更加明显,五官狰狞,死前像是受到了极度惊吓。
嘴巴微张着,现在整个身体已经呈现出僵化的症状,地上蔓延的血迹凝结成更深的颜色。
死亡时间跟昨天见到程家禄出门的时间相同,也就是在见到之后不久,甚至只是几分钟之内,他就死在了一墙之隔的地方。
他兜里放着手机,掉下来时也摔落在不远处,满屏都碎了,配件也摔得七零八落的。
没人知道他过来的原因,村子里发生了命案,老王只是先交代村民们给尸体盖上了一层白布,就嘱咐大家先回去休息,自己这就出去联系一下上级看看要如何处理。
回去路上,已经有人商量着要赶紧回家,昨天同行的人刚刚死了,总不能在这里继续参观下去,同时也是觉得这里不太吉利。
“程家禄从昨天开始就有些不对劲,是不是下午出去的时候撞了邪,得回去问问翟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几人慢悠悠走在后头,丁灿把昨天见到程家禄的事情讲了出来。
现在回头想想,至少应该打开门看看他是要做什么的,就这么错失了发现真相的机会。
职业习惯,杨漆拿了消毒液出来在手上擦了擦:“虽然现场情况看上去就是意外,但我总觉得这背后是有什么东西促成的。”
刚才离开前,他仔细又看过人骨车,跟昨天见到时一样,并没有什么移动的痕迹。
唯一称得上区别的就只有光线,今天没有特意点亮烛火,哪怕是大半天,整个屋子都显得昏暗无比,人骨车停留在其中如同隔着千年的时间。
“现在想起来,昨天他走路的姿势确实很奇怪,脚步虚浮,看着背影还有些摇摇晃晃地,瞧着像是……”丁灿话讲到一半,脑海里在想着合适的形容词。
余浮接过话:“他看着很像是一只提线木偶。”
作为唯二在昨晚见过程家禄的人,跟着补充了细节。
“这么说来,可能他从出房门开始的那一刻,就完全不是自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