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没事了,我好了!我什么时候用弹弓子打你们家玻璃?”
宁绥和夷微同时僵硬地抽动嘴角。
护士很快赶来,控制住癫狂的患者。杨医生疲惫地单手扶额:“拉走,加大药量。”
对猴皮筋、弹弓和窗户玻璃有着莫名执念的患者被连拖带拽地带离办公室,杨医生随即对宁绥解释说:“这个就是当时和韩士诚同一间病房的患者。在韩士诚住进精神病院后,这个人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第9章 无头
“看您给出的诊断结果,韩士诚是精神分裂?”宁绥翻阅着拿到的材料。
“是的。”杨医生看了一眼韩士诚的母亲,获得对方默认后才将当时的情况道来,“他的症状是总是认为有人在跟踪自己,甚至发展到了躯体化的应激反应。他宣称自己不能回头,夜间也无法入眠,不然就会被暗中窥探的人加害。”
“他有描述过是谁在跟踪他吗?”
“没有。但是他提起过,是从那个叫‘蠡罗山’出来的东西。”
终于挖掘到了关键词,宁绥赶忙追问:“他有跟你们说过他在蠡罗山的遭遇吗?”
“也没有。他似乎是因为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大脑出于保护机制,使他短暂遗忘了那段时间的经历。但是……”
明明撰写出了详实的论文,却在论文发表后遗忘了记忆,身体也被另一个“人”操控,会是巧合吗?
见医生欲言又止,韩士诚的母亲赶忙补充说:“他本来是在十万大山附近支教,今年二月份突然回到了望海市,回来之后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脚上也都是水泡和老茧。我们不懂他上学工作的那些事,不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又实在没办法,只好帮他办了休学手续。安顿在家里好好照顾。再后来,就送到了这里。”
“他也有清醒的时候,但嘴里经常念叨着要找一个叫‘怒目明尊’的人,说只要找到了这个怒目明尊,他就有救了,但他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所以被抛弃了。我们找遍了所有可能的人,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怒目明尊?”宁绥眉头一皱,“够威风的名号,听着可不像什么普通人。”
“也许跟蠡罗山有什么关系吧。”夷微淡淡地插了一句。这时,韩士诚的母亲瞥见了宁绥带来的传单,试探地询问:
“……您手上的传单?”
“哦,这是我在医院门口拿到的。”宁绥向她扬了扬,又把传单塞到了一沓材料的最下方。
女人却从随身的背包里翻出了一张一模一样的传单,展开抹平递来:“小诚入院前,有个商人曾经联系过他。我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没过多久,我就从他的房间里找出了这样一沓传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