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尼索。”夷微又一次伸手帮他按着廉泉穴,“吃下蛊虫的后果,你见识过了,该吐出来了吧?”
“这是山民的信仰,我们的行为……不算是亵渎吗?”乔嘉禾问。
“没办法,人命关天,他们的至高神都要被我们挫骨扬灰了,顾不上尊不尊重了。”宁绥绕到肉身神像背后。尸首的血肉大多已腐烂殆尽,只剩一部分组织还粘连在一起。
可原本该是脊椎骨的地方,却被一支宽大的铁尺从下至上贯穿,扎进头颅。铁尺嵌在底座上,取代了骨骼,用以支撑死后无力直立的躯体。
四个人瞬间感到后/庭剧痛,同时捂着屁股退后。
“自愿献身……怎么可能是自愿?”宁绥感到一阵恶寒,“这是赤裸裸的谋杀!”
“外面还有一批等着被杀的奴隶。”夷微表面语气轻巧,却分明是失望以至绝望的讽刺。
“我们得想个办法,起码要把孩子救出来。”邓若淳向洞窟外望去,天祭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怎么救?调虎离山?”乔嘉禾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很容易露馅。”宁绥灵机一动,“对了,有人能办到。”
他从背包中拿出一个陶瓷小罐——是他的兵马罐。
被关得快要昏厥的祈和瞽终于获得了暂时的自由。两人晕头转向地趔趄了两下,祈有气无力地问:
“哎,这是哪儿啊?”
宁绥领他来到洞口,指着不远处聚集的兵士:“你们两个能不能伪装一下混进去?那里有个大竹筐,里面有个小孩子,被踹到一边的是孩子母亲。你们想办法把孩子偷出来,给你们算重大立功。”
“为什么是我们两个?”
“下面的人都见过我们几个,这时候混进去太显眼了,关键时候还得靠你们嘛。”宁绥有意说着好话。
“其实吧,样貌可以模仿,但我不会讲他们的语言。”祈揉了揉那和脸长在了一起的面具,将身变作兵士的模样,“像不像?”
瞽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配合地摇身一变。
宁绥颇为满意地拉着他们左看右看,最后把目光投向夷微:“你会说本地方言,要不你也跟着去?”
计划敲定,东郭先生们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去以假乱真了。剩下三人躲在洞中,提心吊胆地观察局势。
只见夷微指手画脚地跟看守祭品的兵士说着什么,又套近乎一样一把将那兵士搂进怀里,越走越远。
祈和瞽顺理成章接手了竹筐,贼眉鼠眼地朝四下看看,随后抱起孩子撒丫子就跑,还不忘拉上万念俱灰的孩子母亲一起。
“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