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阙在二人之间打量了片刻,这才舍得从沙发?上起来,他走过来撞了一下江北声的肩膀:“北哥,你们认识啊?巧了这不是,今儿都?聚一块了。”
江北声本来想说?“不认识”的,目光一错看见那人站在阴影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呆愣愣的,哪里还有之前一瞥之间他看到的世?故模样。
于是话到嘴唇硬生生拐了个?弯:“不巧,我带他走了,你们继续。”
那人听他这样说?蓦地抬起头,先前疏离的眸子?里竟然闪过欣喜。
江北声心想,还是个?小孩儿,怎么能不怕呢,被周阙这样的二世?祖缠上可真是有够受的。
他走过去主动抓住对方的胳膊,拉着?对方就要走出包间。
周围男男女女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人敢出声阻拦,得罪一个?暴发?户的儿子?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周阙就不同?了,家里是本市房地产龙头企业,各行各业也都?有所涉及,周公子?自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多?的是人上赶着?结交。
周阙没发?话之前没人敢僭越。
气氛一时之间降至冰点,包间里的人多?多?少少也跟着?周阙来过几次温柔乡,也都?看得出他对那服务员是什么心思。
周少爷多?次都?没有得手,无关其他,上位者兴之所至的施舍而已,但若是有人横插一脚,这不是明摆着?老虎头上拔毛吗?
“北哥这就走了?不给兄弟面子?是不是?不要为了一个?小鸭子?伤害了兄弟之间的和气,你说?对吗?”周阙在身后慢慢悠悠地说?,几乎算得上是威胁了。
江北声瞥了一眼身侧的人,目光凉凉的。
沈筠知道自己今天恐怕难以脱身,此刻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心里不免怨恨原主找的什么破工作,招惹的什么烂人。
一面心里五味杂陈,理?性告诉他眼前的人不是谢淮之,冰冷而陌生,甚至对他还有隐隐的敌意,但是感性却?很?难完全受理?性支配,于是他之能半上不下的被吊着?。
他几乎立刻就知道眼前这人是什么意思,看不起自己,和别人一样觉得他做的是py交易。
感性此时占领高地,一阵寒风过境,在他心上结了一层冰,又狠心拿冰锥反复扎穿心脏……真的很?疼啊。
沈筠脸色一白,几乎要站立不住,他一点一点主动从对方手里挣脱出来。再找其他工作肯定?没有这一份工资高,但多?打几份工的话应该也没关系,他心想。
缭绕的蓝紫色烟雾,逼仄停滞的气氛,周围人直勾勾的打量,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周阙恶心的目光,无端让人联想到癞蛤蟆的舌头一寸一寸舔舐过皮肤,一样的令人作呕。
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沈筠扯下胸牌扔在地上,老子?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