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别?人无关痛痒的几句询问,未必值得你掏心掏肺的回复,那对双方来说都太冒昧了。
太阳大概只是昙花一现,在沈筠刷题的时候偷偷又藏进了云层里,路上积雪很厚,即使为了城市交通正常运转已经进行了初步撒盐处理,但车行?进的很慢,足够沈筠的迫切转为冷静。
沈筠甚至都没?有离江家所?在的楼很近,只是远远站在路灯底下。他没?有刻意去数哪一层里住着江北声一家,他只是过来看一眼而已。
路灯从他头顶洒下冷寂的白光,照在地上,和晶莹的雪花分外合拍,却一同被周围的万家灯火遗忘。
热闹被钢筋水泥隔在里面,烟花爆竹声里的其乐融融是与他无关的。
沈筠恍觉自己此刻和卖火柴的小女孩有了一丝微不足道的相同之处。
他不知自己站了多久,几分钟或是几十分钟。
风雪愈演愈烈,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融化成一滴水,沿着眼眶落下来,像是一滴晶莹剔透的泪。
然而沈筠是很少哭的,这?自然也只是雪水而已,他眨眨眼,驱赶走再次落于他眼睫上的一片雪花。
其实,也没?有很想见他。
沈筠拢紧衣领,重新随风雪一起移动,不愿再停留。
“哥,怎么?了?”林与歌见江北声望着窗外发愣,眼睛下意识追随过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异常之处,只是风雪更?猛烈了一些。
江北声没?有理会他,匆匆在门口换了鞋拿着外套和手机离开。
“哥!饭还没?吃呢你去哪儿?”
门哐当一声响,江北声自动忽略了屋内的挽留。
他确信自己刚才看见沈筠了。
江北声脚下步伐愈来愈快,心里起初只生出了一团小火苗,如?今愈演愈烈,让他整颗心,连同整个人都沸腾起来。
于是愈发焦躁,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在地。
远远望去,路上哪里有半个人影。他不免灰心丧气,如?果自己再快一点就好了。
“怎么?啦?”沈筠从后面轻轻拍了拍他。
江北声在短短的时间内深刻体?会到了失而复得的滋味,此刻简直喜出望外。有烟花在远处的天边炸开,蓝色的光点循着既定轮廓刹那绽放,那一刻的美即是永恒。
沈筠在江北声眼底清晰地看见了那一场烟花,他嘴角噙着笑,温柔地看向江北声,像是无声地在讨要?一个吻,又或许只是江北声自己心思不纯罢了。
江北声克制的在沈筠唇角轻轻碰了一下,一触即离。
心安定下来,他此刻才想起手机的用处来,掏出手机划拉了两?下打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