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明白所谓谢淮之、江北声、池惊鹤很可能是同一人或者同?一意识的情况下,那么他?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沈筠直视池惊鹤,轻启薄唇:“不论将军信与?否,我确实不知楚云黎的下落。一个朝堂查无此人,只会摆花架子的文人我实在没什么兴趣。”
眼?见池惊鹤要?急眼?,沈筠轻笑一声:“将军不妨说说我有什么理由拿人?”
池惊鹤气得脸红脖子粗,伸手扯住沈筠的衣襟:“凭楚相前几日在朝堂上?将你贬得一文不值,你心生怨怼,才对云黎下手。”
沈筠下意识想摆手否认,奈何双手被锁在刑具上?,连抬手都困难,只好作罢。
“将军不妨说我爱慕你多年?,于是心生嫉妒,派人掳走了楚云黎?这样是不是更合理呢。”
一言毕,众人惊。
池惊鹤手里的烙铁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当即否认:“满嘴胡言乱语,沈筠你还要?不要?脸?”
其余随从?你看看我,我看看天,只当没听?见锦衣卫指挥使?大人惊世骇俗的话?。
这传出去还得了?自家将军的名声还要?不要?啦?眼?见将军即将拐到手的将军夫人怕是都要?飞哦!
沈筠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得有错,对心爱之人表明心意不是应该的吗?又不是在索取关系,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只是笑眯眯看着池惊鹤,一扫往日旁人对他?的阴鸷印象,仔细瞧着,却也是个世家温润少年?郎的模样,半分不逊丞相之子楚云黎。
他?这幅轻佻态度惹得池惊鹤愈发愠怒,半天嘴里只吐出一句“不知羞耻”,像是不知道怎么同?沈筠这种人交涉。
沈筠并不恼怒,他?借着烛火打量了一下四周,思索片刻,开口道:“若我没猜错此处是诏狱吧,将军好本事,手竟伸到我的地方来。”
随即话?音一转:“我的地方自然是欢迎你来的,只是下次不要?再弄这么大阵仗了。”
他?眉头微蹙,一副苦恼的样子:“只是我若替你遮掩,着实需要?花费不少心思。左膝碎了倒不碍事,只怕事情败露之后别人找你麻烦。可记得了?”
“不必替我遮掩,池某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指挥使?尽管如?实禀明太后。”池惊鹤实在说不过?他?,被气得双手叉腰,胸口起伏。
“可是我不忍心啊。”
沈筠脸上?依旧挂着笑,看着碍眼?极了,池惊鹤不知他?又在耍什么手段,却非常讨厌他?这副模样。
不欲与?他?多说,一甩衣袖,大步走出地牢,途径掉在地上?的烙铁还一脚踹开,烫坏了将军鞋上?锦线钩织的纹路。
“将军,牢中那人您看如?何处置?”长随觑着他?脸色,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放了,”池惊鹤转头瞪他?,面色铁青,冷笑一声,“私自关押锦衣卫指挥使?,你有几个脑袋够砍?九族安在否?替我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