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再也支撑不住,向来挺起的脊梁仿佛一瞬间?被人?抽走,维持不了半分体面,颓然跌倒在地。
“哈哈哈……没?错,璟和就?是哀家和沈临风偷情生?下的,你们满意?了吗?”她精神不甚稳定?,几乎口不择言了,转而怨恨地盯着她所认定?的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贱婢,你如今满意?了?尊贵的公主身份你不要,偏要争着当见不得人?的私生?子,如今如愿了,你可满意?了!”
她双眼通红,眼里布满血丝,目眦欲裂,挣扎着就?要扑上去撕扯殴打璟和。沈筠见状急忙死死控制住她,一刻也不敢卸劲。
“哀家打她你心疼了?你又是什?么?贱种??以为不要脸爬龙床就能权势滔天高枕无忧?你的报应还在后头!”太后言语粗鄙,几乎疯癫。
“我的报应何时到?不劳你费心,但太后残害无辜少女放血做汤之罪天理难容,不妨想想到?了地底下如何跟她们磕头赔罪!”沈筠不理会她的羞辱,反而思路清晰揭穿她的罪行。
“禀陛下,那些被残杀的少女尸体就躺在桂花树下,等?一个真相大?白于?天下的机会!”
段辰睿再也看不下去,冷声呵斥:“去挖!传朕旨意?,太后衡氏,草菅人?命,天理难容,结党营私,操纵朝堂,品行不端,秽乱宫闱,着废为庶人?,即日赐死。慈宁宫涉事宫人?同罪。参政知事沈临风革去官职,满门抄斩。”
有太监应声推门而入,拖着太后出去,她不知什么时候咬破了舌头,殷红的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淌,她盯着沈筠,一勾唇,露出一个恶毒的笑。
沈筠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在衣袍上蹭了蹭自己的手,低头站回皇帝身侧。
璟和却惊吓过度,反应过来之后忙跪地求情:“陛下,陛下我求您,求您放过沈筠,他是无辜的,彼时他也只是一个稚子,对此盖不知情,求陛下饶他一命。”
段辰睿不语,看都不想看她一眼,拂袖离开。
“沈筠,你如愿了吗?”
回到?御书房,段辰睿看了一眼立于?一侧的沈筠,启唇问他。即便开始时不知,如今事情明晰,他如何不知此事全是沈筠的手笔。
沈筠闻言勾唇一笑:“算是如愿吧,如果陛下能?看在我为陛下、为大?启鞠躬尽瘁的份上饶我一命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帮助原主大?仇得报,了却他的心愿,可是沈筠并不能?坦然赴死,他也想同池惊鹤安稳、平淡地过完这一生?。
段辰睿勾唇一笑,似是被他这幅“贪生?怕死”的模样给逗乐了。
“沈筠,这可不像是你,你该是那天空无拘无束翱翔的雄鹰,而不是被线牵住的纸鸢。”
“陛下,我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您不知吗?您不能?大?权独揽之后卸磨杀驴啊。”沈筠却不肯全了他的全身而退,非要把一切揭开来说。
段辰睿点点头,走至沈筠面前,拾起他垂落身后的一束青丝,道:“沈筠,你了解我的,向来喜欢斩草除根。可若是你愿意?隐姓埋名跟了朕,那留你一命又何妨?”
“谢陛下好意?,臣不愿。”沈筠后退一步,躲开他的手。
段辰睿指尖轻捻,似有留恋之意?,还欲再说什?么?,却见有太监进来禀告:“陛下,池将军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