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坐在床边等它来。
她这几年照顾醉酒的人算是有经验,翻出包里的卸妆棉告诉靠在床头的人:
“何夕姐姐,我现在要帮你卸妆咯。”
何夕点头:“卫生间里有卸妆水。”
时渠去卫生间把台子上的东西挑了些抱过来,
再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夹子,给何夕姐姐理好了头发。
感觉自己是个美容院的技师。
心里冒出这个想法,时渠手上的动作更加专业了。
灯带的光藏在墙壁里,不刺眼,也不至于看不清。
时渠一边尽职尽责地、仔仔细细地给顾客清理脸上的彩妆,一边回答她偶尔冒出来的问题。
床头柜上放着时渠的背包,何夕捏住上面别着的松鼠玩偶:
“你更喜欢松鼠吗?还是兔子?”
时渠心想其实这种可爱的毛绒玩具她都挺喜欢。
“兔子是因为小时候抱着兔子玩偶睡觉,所以习惯性亲近兔子,
松鼠是因为所有周边发卡里它做得最可爱,
我已经长大了,不用区分喜欢和更喜欢了,我可以把它们都带回家。”
弯腰的动作会让头发散下来碍事,时渠想把它们扎起来,但手上都是护肤品。
何夕坐起来一些,把她的头发拢好,褪下手腕上的发圈给她扎头发:
“什么时候去剪头发?”
现在的头发确实有些太长了。
时渠:“等再冷一些吧,我喜欢在冬天的时候留短发。”
发绳一圈又一圈,茉莉茶发色在室内灯光下棕调很明显:
“这个颜色很漂亮,小渠还试过其他的颜色吗?喜欢蓝色的头发吗?”
喜欢染着蓝色头发的人吗?
头发扎好了,时渠把自己的发尾捏过来对着光看:
“其实我当时只是去理发,然后理发师说可以试着染这个颜色,我就试了。
我第一次染发诶,效果还可以,但要说试其他的,我还没想过。
蓝色的头发……就是像小施那样的嘛,她适合蓝色我不一定适合呀,所以也谈不上喜欢。”
……
就这样一问一答,话题歪来歪去,毫无逻辑。
最后一个步骤擦完,这场卸妆工程算是彻底竣工了,
时渠抱着东西放回卫生间,然后拧了毛巾来:
“何夕姐姐,来擦擦手。”
何夕的手指细长匀称的,指节处骨骼微微凸起,就是各种社交平台护手霜广告会用来当封面的那种手。
完美的人连指尖都是完美的。
时渠依旧带着一种美容技师的心态在干活,完全没有意识到擦拭手指是一件多么暧昧的事。
等一切都收拾干净了,外卖还在配送中。
时间有点太晚,等了一会儿才有人接单。
时渠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把大灯关掉,只留一盏夜灯。
“何夕姐姐,你困了就先睡,到了我喊你。”
药可以明天再吃,但是汤最好在饮酒后两个小时内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