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渠爬上床,轻轻地吻她:
“姐姐你放心,她总有一天会沦陷的。”
她就不信了,人能表里不一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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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庭审日,何夕跟联合诉讼人以及律师汇合做出庭准备,
家属们不能旁听,就在等候区等待。
准备一个多月,就为了这一上午。
案件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何晨在看守所呆了这么些天,整个人都萎靡了,承认犯罪的时候头低得很安分。
他也知道了网络上对他的讨伐,他再挣扎也不过就是刑期多少。
被关多久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公司垮了,名声烂了,朋友合作伙伴全都散光了,他什么时候出来都是一无所有。
当庭宣判的时候,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被告席却红着眼睛抱成一团。
何夕被围在中间,是唯一一个实实在在笑出来的人。
她是对的。
法律这么判定,舆论也这么判定。
她不是生来就要给人还债,
不是非要做一个孝顺的女儿、乖巧的妹妹。
她觉得不舒服,她就可以逃得远远的,等站稳了脚、抓到了把柄,就回身把他们送进坟墓和监狱。
“一件伟大的事,即便留下千古骂名也要去做。”
她完成了对自己来说伟大的逃离和自立,但她没有留下骂名。
书写历史的笔不再只握于他们手里,出声的话筒也不只陈于他们嘴边。
千千万万个她们站在她身后,站在她面前。
她们抹去她身上的恶臭的唾液,也抹去自己身上的。
女人们拿到了反击的剑。
但还不够,还不够。
她们要彻底地夺权。
终有一天,她们不用经历逃离的痛苦,家庭和自我,可以两全。
听完判决后,何夕起身离开。
何晨对她说了最后一段话:
“你这样对得起妈吗?你那些年的学费都是她攒给你的,她偷偷给你打钱,怕被爸责怪,都说是我给的你。还有家里你的房间,她总是进去收拾……”
“对不起她的是你不是我。”
何夕隔着栏杆和他对望:
“你难道不明白我为什么不把她带走吗?是你们在拖着她,我们的矛盾全都是因你们而起,你不明白吗?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她再来找你,你该把她推开。”
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对话。
何夕没有接住何晨的质疑,她当然知道蒋霜萍都为她做了些什么。
这个世界总是有一些颠扑不破的铁律。
比如,当你觉得一个男人好,那么他背后必定有一个更好的女人,
当你觉得一个男人可怜,那么她背后一定有一个更可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