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门向百姓敞开三天,道喜的人络绎不绝,殿内人满为患,甚至有人带来自家亲手种的瓜果呈递殿内,季家一概收下,每个人都喜笑颜开。
宋在水忙着纳吉请期,筹备祈福礼,一时间顾不上对弟子的管教,时思逸得了空,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吴虞待在入耳殿,哪里也不去。
一天夜里,吴虞对着荷花池喝酒,喝到头昏脑涨,呼吸急促,一把把手里的坛子摔碎在地上,冲出入耳殿,等时思逸听见庭院里坛子打碎的声音出来观望时,吴虞已经离开了。
他一路跌跌撞撞来到宋在水的大殿,看见窗棂下女尊的侧脸,瞬间感觉冷风拂过,清醒过来。
“真是疯了,我来干什么。”吴虞转身想走,站在原地怔了几秒,又缓缓转过身,走到门前,鼓起勇气道:“弟子求见。”
隔了两秒,殿里传来:“进来吧。”
吴虞推开门进去,宋在水端坐在案旁,手里拿着竹简。床榻一旁的梳妆台上摆放着吉服,供桌上摆着堆起的红枣、核桃……杯盏一概换成了红色,吴虞只觉眼睛刺痛,低下了头。
见吴虞不说话,宋在水放下手里的竹简,抬头看着他道:“吴虞,这么晚了,有事吗?”
“女尊,我……”吴虞只想一股脑把话全都说出来,可是话到嘴边始终没有勇气。
看着吴虞涨红的脸,宋在水道:“你喝酒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时思逸没看好吗。”
吴虞不想听见其他人的名字,他只想说他们两个人的事。
“不是,是我……”
“好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喝醉了。”宋在水打断他。
“女尊,我是喝酒了,但我没醉。我想问你,你真的愿意嫁给季书空吗。”吴虞顿了顿道:“弟子僭越了。”
“阁主指婚,不是我可以左右一二的。”
“这么说,这不是你的意愿。”吴虞抬起头,眼睛里面亮亮的,对上宋在水的目光,心里一沉。
“女尊,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那天你从镇上把我带到青灯阁,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从一个身无分文衣着破烂的小孩到如今习得长琴受人尊重,都是你带给我的,你在我心里的分量,我知道,可你不知道。”
宋在水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和时思逸在我心里分量都很重,就算我嫁入季家,我还是青灯阁乐师,还是女尊。”
“不是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