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明月高悬。秦江看了看窗外,对着孟妈道:“我要带门后回去了”他看向萧自梳微微一笑:“自梳,爹以后再来看你。”
萧自梳心里泛起一片涟漪,他并不是不接受秦江,只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需要时间接受。
“还有,同尘,自古功名属少年,凌云会把握住机会,等你回来。”
裴展突然想到,凌云会就要开始了,他提前下山经历如此多变故,自己寻亲的事一点着落也没有。
这届凌云会在听风堂举行,秦江放心不下屈同尘,转身对衡观作了一揖道:“堂主,这届凌云会秦某恐怕去不得了,我想陪陪门后,找医师好好瞧瞧。”
“明白,愿门后早日康健。”
“同尘烦请多加照顾。”
“这是自然。”
秦江将要离去,没走几步又转身回头对衡观说:“事发突然,竟忘了问候堂主为何出现在这里,若有需要,无极门全力相助。”
至于为什么在这里,还不是因为屈同尘偷走青玉散炸毁了石墓。
屈同尘脸上一沉,咬紧嘴唇,寒毛卓竖。
衡观不假思索道:“路过,借宿罢了。”
“既然这样,秦某先行告退。”
屈同尘愣住,抬头看着倚在墙边的衡观,一片愕然。
裴展也没想到,郎君居然没再追究将此事告知门主,扬起脸庞,对衡观喃喃地道:“郎君……”
孟妈对萧自梳道:“好了自梳,把偏房收拾出来,让二位好好过夜。”
“好嘞,母亲。”说完,萧自梳披上一条大氅,打开抽屉找到偏房的钥匙,忙忙活活走了出去。
孟妈颤巍巍的站起身,看见秦江和门后已经走远,拉起裴展的手,眼神关切。
“谢谢你们把同尘带回来,让我们母子相见。”
“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裴展眨着眼睛,睫毛映着月光像跳动的火苗。
“你们母子二人缘分未尽,总会相遇。”
身后的衡观轻轻抬起头,心里的湖面上落下一片树叶。
孟妈的眼神里多了一分紧张。
“孩子,你跟孟妈说实话,见到同尘时他做了什么,你们跟自梳在门口的话我听见了。”
裴展有些犯难,不自觉看向身后的衡观。
“这,这……”
“没什么,偷了堂里的东西,可能是受人所制。”
孟妈僵硬的站在原地,有些着急有些无奈。
“多谢二位对同尘的庇佑,同尘他受何人所制,会有危险吗?”
见秦江刚才的反应,任谁也能猜出衡观的身份不凡,若只说途经此地,那是念在情面上为屈同尘进行开脱。
“我一妇道人家虽是不懂这些,却也知二位有情有义,我儿子的事烦请二位帮帮他。”孟妈短促痉挛的呼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