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单独烧了个炭盆格外暖和,窗户也开了小小一个缝以防炭中毒。
发汗后容易身体无力且食欲不振,喝点粥配点咸菜反而开胃些。
不知道是不是今年太冷的缘故,叶稚虽高烧退下了,低烧却反反复复好几日个人都精神不振,日浑浑噩噩想睡觉。
林晋逐时刻关注着叶稚,晚上也是睡不踏实,就怕他又半夜高烧。
直到一天早食,叶稚吃饭时突然犯起恶心,吐得昏天暗地,恨不得把胃都吐出来的样子。林晋逐再也坐不住,牵出牛套上车带着叶稚去了镇上医馆。
自从爆发粮食抢夺的事件越来越多后,林晋逐就没再来过镇上。此时街上早已不见往日的热闹景象,暴雪压坏了不少老旧房屋,到处可见狼藉一片。商贩云集的主街空空荡荡,店铺齐齐关门。
清河县的赈灾粮款刚到不过几日,平良县又发生物价暴乱,雪灾侵袭。周边几座城池皆受影响,根本调不出多余的粮接济平良。
今年是县令在位第四年,眼看明年任期将满却遇到了罕见的天灾人祸。为了明年能平安调任,县令不允许有任何意外阻碍,他下令严惩了那几个囤积居奇的无耻奸商,抄家后搜刮了数千石粮食出来才终于解救了苦不堪言的平良百姓。
此时医馆里人满为患,到处或站或坐或躺的病人。房屋倒塌被砸伤的,高烧不退的。大夫忙得脚不沾地,领药的地方也排着长长的队伍,个医馆药味冲天。
本来就不甚舒服的胃此刻又剧烈翻腾起来,叶稚受不了跑到外面猛吸几口新鲜空气才好些。
林晋逐拿了一张椅子让叶稚坐着等,感到饥饿就先拿个馒头垫吧两口。
一直到下午才轮到他们,林晋逐扶着脸色苍白的叶稚坐下,如实回答了大夫的几个问题。
大夫听了叶稚的描述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猜测,等把完脉真正确定后笑着才向二人恭喜道:“已经两个多月了,令夫郎这些症状都是有了身孕所致。再加上前些时日发烧体弱体虚,所以才会比常人显得严重些。无妨,我开些安胎药,拿回去吃两副便能好转。”
林晋逐初闻叶稚有孕竟有些反应不过来,呆楞在一旁好久还是叶稚先消化完消息向大夫道谢。
拿了单子去拿药,林晋逐才如梦初醒,兴奋地捏住叶稚的手:“有…有身孕了。叶子,大夫说我们有孩子了,我们自已的孩子!”
叶稚瞧着此刻乐得自已也像个孩子的林晋逐笑道:“是啊,我们的孩子。”
想来应该是去府城那段时间有的,他可真会挑时间来,眼下灾情还没彻底稳定,就像把悬而未落的刀刃随时都可能再生异象。
这个时候什么店铺都没开,即便林晋逐想买的东西一堆也没地方买,回去后便只能杀只鸡给叶稚补一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