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双手迎面而来,在他脸上摸索片刻。童心尘还不明所以凑上去蹭蹭。长指忽地转为曲指,冲着他鼻子结结实实嘣了一下。
童心尘吃痛,便作势唉哟唉哟地大声叫唤。
书册后那人抓紧书册死活不抬头。
童心尘知道这是真不打算出来了。
难道只有我对一个人对那个吻恋恋不舍吗?自己揉揉受伤的鼻子,嗯哼一声,处正事。
“高秉天?”
“到。”
回头看高秉天两手空空。奇了怪了。
“叫你拿的书呢?”
“是这样。”
终于被注意到的高秉天一挺腰,严肃道,“古籍易损毁。拿来你这水榭会有掉落的风险。你记一下。我只说一遍。”
说完,一张嘴真就将昨日童心尘要求的那些古籍资料一字不差地背了出来。听得童心尘是目瞪口呆。
“个藏书阁的书你都记得?”
“错!”高秉天上前半步,昂首挺胸。“是我见过的字,全部,都,记得。”
童心尘现学现会,可惜用了马上忘。唯一一招长盛不衰的就是引天雷。那日掌门立威翻书翻到手软。这要是有了这个人形藏书阁,岂不是无敌?
“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寸步不离。”
“不要了吧?二少爷。”
高秉天后退两步,双手抱胸,瑟瑟发抖。
“师娘在呢。”
许安平咯咯直笑。童心尘一口闷气差点憋死自己。谣言害死人!
“天雷!”
池塘里落下一道晴天雷,炸得池中鱼儿四处逃窜。
紧随而来的就是高秉天的连声,“是是是,掌门说什么就是什么。”
高秉天事后坦言,这辈子再没试过跑得那么快。
“听说你和师娘在水榭……”
“镊子。”
漆黑的夜里只有义庄亮了灯。
昏黄的烛光映着死白的尸体。炉子上咕噜噜烧着开水。
许安平身披围裙,手持剃刀,眼神专注看着木板。
马小鹇在旁给他端着漆做的托盘。上面列着带血的匕首、菜刀、绣花针、锯子等物。
木板上面躺着一只死去多日的白狐。尸体发青,完全干硬化。
已经用过针扎过十指,撬开嘴灌过辣椒油,大火焚烧三个时辰,这尸体一点儿损伤都没有,也没有复活。着实是十分诡异。
马小鹇将开水壶提起,倒进木盆里。小声问道,“还不来?真的要这么做?”
这白狐尸体是李狮湖的父亲。他们特意大张旗鼓地处尸体,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