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恁和永明都明白,许安平若是小伤用不着清虚玉璧。肯定是受了重伤。万一他和守卫打起来,暴露妖气,可就麻烦大了。
打不过死路一条,打得过也逃不开四大门派联合通缉。万一不幸挣扎途中伤了人,更是别指望逃得过捉妖令。
永恁也没见过他慌张的样子,知道兹事体大,情况危急,转身就往潘玉龙屋里跑。沿路扬起一阵风尘。
永明想了想,蹲下,屈指,一下下有规律地在地上敲打。
永富道长趴在地上,听永言道长那穿越大地传来的声声敲打。他也拄着芒杖敲打大地回信。“我尽量拖延时间。”
不远处喊着六师叔~六师叔~一声紧过一声。
长生剑在头顶百尺之天盘旋三回。永富都不回应。就这么静静藏身密林之下,仰头看他。
童心尘掉头了。看方向是要去找他五师叔。
老五那笨蛋!藏不住事儿!别三两句把安平暴露了!
永富忙喊:“这儿呢。”
长生剑调转头来。童心尘好像听到了声音又好像没有。
“郝富贵?”
“闭嘴!”
哎!永富道长这一喊,破了音。童心尘就听得真真切切了。
“来了?陪我走走吧。”
瘦得跟干柴似的永富道长拄着杖走在前头。
童心尘收了剑,慢悠悠走在后面跟着。
林渐深,路渐陡。拐杖敲树干,野果簌簌往下掉。童心尘脚步飞移,接住,反手扔回永富道长后背的竹篮筐里。终于满了一筐。永富道长才就地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歇息,问话。
永富道长听说他这番来要做冬衣,那是好一顿数落,脑壳儿快要给他敲开了瓢儿。
“跟你说过清修清修!做什么冬衣!”
童心尘气喘吁吁原地盘膝坐下调息。刚结束就挨了一记暴栗,没有一丝丝防备。给他疼得揉了又揉。语气也连带着弱了几分。
“清修也要过冬嘛。再说了,添置一件冬衣就不算清修了?”
又是一记暴击。童心尘早有防备,运气抵挡。指头与额头相碰,发出金石相撞之声。
永富心里认可他的功夫修为。却是害怕儿孙晚辈得意忘形。故此,嘴上依然不折不挠。
“你那是简单的冬衣吗?羊羔绒!丝绸底!这是奢侈!这是腐败!还有那夏衣也是过分。缝金线!你就是吃不得修炼的苦才导致现在都没有飞升!你底子多好!那么多师叔师伯教导你,换成一只猪他都会飞了!诛邪大战,你师父高巨疯,如今已经实现了预言羽化登仙。下一个就是预言的你。”
又是预言。若不是后山那位老供奉的预言,掌门这个烂摊子怎么会压在他头上?
童心尘扁起了嘴。永富道长看着他这孩子气飞模样愈发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