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她就没和谁同床睡过。
随师深吸了口气,又轻轻吐出去。
她吹灭了蜡烛,捏着被角钻了进去,躺得离随宴远远的。
随宴偏过头看了一眼,月光暗,什么也看不清楚。她其实满肚子疑惑,可眼下床都让人家小孩上了,她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冷情。
小师。她想了一会儿,还是叫了身旁的女孩,问道:你之前说自己的朋友和仇家都死了,今日是怎么回事?
随师僵了一瞬,抱歉,师父。但你信我,这次之后不会再有了。
不是不信你。大概是因为夜色浓重,随宴把声音也放得轻了一些,我万事都想考虑周全,如果留下你会给我们带来危险,那我断不会冒这个险的。
随师在心里将江新添又骂了一道,软下声音保证,我向师父发誓,往后真的不会再有了。
大不了下次再有危险,她先将随宴砍晕就是了。
随宴也不知道信了没,但确实也不愿意再为自己的决定后悔。她既然已经留下了随师,那么也该承担这件事会带来的危险。
丹枫堂里都是些普通人,你既来了,也该将自己看作是个普通人。随宴伸出手,探向随师,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像是提点一般,而作为普通人,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这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还是警告她不要别人带来危险?
随师没敢乱动,随宴的手轻拍了她几下就缩回去了。她赶紧先笑了笑,徒弟记住啦。师父快睡吧,已经很晚了。
随宴翻过身去,面朝着墙,安静入睡了。
随师在黑暗中看着随宴的背影,眨了眨眼,颇有些难眠的意味。
她翻来又覆去,最后逼迫自己去想些别的什么,好清空这满脑袋的纷乱思绪。
随师想,明日该想办法劝随宴将回家路上的灯都装上,黑不溜秋的总归骇人。
她还想,若随宴不肯,自己便将以往看来的撒泼打滚等大招都使出来,不信随宴还能抠下去。
最后随师想的是,师父师父身上怎的这么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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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海的宅子里。
几个下人在北院里几进几出,很快接满了一整桶热水,搬进了屋子里,是给随海备着的。
这会儿随海还在书房算账,房间里的下人很快就出去了。
随河猫着腰穿过了花园,到了随海的院门口。
左右看看没什么人,随河抬臂挥了挥,身后几个抬着澡桶的下人听从她指挥,动作迅速地将桶放进了随海屋子里。
二主子,都安排好了。一个模样机灵的走了过来,凑到随河身前,二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了没了,多谢多谢。随河赶他们走了,提起裙摆进了随海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