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宴叹了口气。
又是要开溜。
又是要聊随家园的往事。
她能放过她们才见鬼了。
聊什么啊?随宴端着不太威严也不太温柔的笑容出现了,一双眼睛凉飕飕的直冒寒气,看向了随师和潭星。
两个人都是手脚一慌,立马站了起来,一个喊堂主,一个喊师父。
随宴随便拎过一把椅子过来坐下,抱起手臂,说啊,聊什么?
随师不敢说话,怕自己露馅。
潭星更不敢说话,怕小命不保。
随宴到底是年纪长了,不像从前那般视随家园为某种不允许提起的禁忌,而且童言无忌,她自然不至于对小孩子生什么气。
这次板起面孔,纯粹是想在徒弟面前耍一下威风,让她看看她师父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还是有些唬人的气势的。
随宴眼睛只顾着看随师,见她一脸被唬住了的样子,忍不住发笑。用力忍了忍,才憋下一股笑意,训斥道:下次再让我发现你们两个想偷懒,直接罚打扫丹枫堂七日,明白吗?
潭星犹如获了大赦,忙不迭点点头,悄悄拉了随师一根指头,勾了勾之后,立马找了个借口溜了。
随宴看着她们的小动作,心里发乐,想着,还真是孩子。
随师却久久没有缓过神。随宴竟然只怪她们偷懒,难道不介意随家园的事了么?可她现在毫无立场去问这些,只能先忍下来了。
她上前几步,抓起随宴的袖子,然后左右晃了晃,矫揉造作得浑然天成,师父,你的伤好全了吗?怎么就过来了?
你日日砸那么多银两给我买药买肉,还能不好?随宴用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躺了半月,养了满肚子横肉,都快跟那些富商一个德行了。
随师讨好地笑笑,想拉着随宴起身,那师父吃饭了没有?没吃的话,我们去酒楼吧。
诶,我这是收了个什么徒弟随宴无奈被她拽了起来,在随师的鼻尖宠溺地点了点,花师父的银子,请师父下酒楼,就不怕师父心疼?
随师装得懵懂无比,丹枫堂日进斗金,师父这么厉害,自然能将银子再赚回来。再说,人生苦短,师父再不快活,可真就老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