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玩笑几句,终于都累了,随海回了房间,说好晚饭时再下楼。
刚吃完,腹中饱饱,就算困倦,也睡不着。
随宴辗转几下,又从床上坐起身,重新坐回窗边,靠在窗户上看着楼下来往的行人。
她有些放空。
这几天满江南地找随师,随宴说不清楚自己心里这股焦灼是从何而起的。
随师不在,没人日日跟在自己身后,有时候乍一回头,都觉得寂寥了许多。
随师不在,也没人需要她搂着哄着才能睡觉,夜里从噩梦惊醒,只觉床帐冰冷。
随师不在
随师不在,随宴简直通身不自在。
楼上人思念,楼下人流连。
江新添跟着他师父,也就是二帮主白三九,路过匆匆的人流,乍一下抬头无意看了一眼,便被那个靠在窗边思索着什么的女人牵引走了视线。
他脚步一顿,嘶
白三九察觉到江新添停下了,回过身,嘶什么嘶,怎么不走了?
师父江新添眼都不眨地盯着随宴,他眼下应当是不懂何为一见钟情,或许这也不是什么一见钟情,可他就是觉得窗边的那个姐姐甚是动人,哪怕人家只是在发呆。
那似水的眼眸,那紧致的脖颈线条,还有抱臂时周身浑然天生的悠闲放松,组合在一起,简直让他无法错开眼。
白三九跟着望过去,看了一眼后脸就黑了,一掌盖在江新添脑门上,才多大年纪就敢看姑娘了!
师父你打我做什么!江新添抱住自己的头逃窜,险些抓不住手里的剑,那位姐姐好看,我只看了一眼!
白三九被气得不轻,那你还想看几眼!
我江新添还真想再看一眼,却发现窗边已经没了人,他极大地失望了,收回心神,恹恹地说:算了,人家都走了,师父咱们也走吧,帮主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知道就好!白三九为人宽厚,见不得这种登徒子,颇为失望地摇摇头,抬步走了。
江新添抓紧了手中的剑,又摸了摸心口,小小少年的心脏头回跳成这样。
师父等等我啊!
他跟着白三九,等到拐过一个街口时,突觉一股气息迫近,江新添若有所感地又回了头,立马瞪大了眼,这回心脏差点没直接跳出来。
只见那位穿着水蓝长衫的姐姐正朝着他跑来,衣服上的色彩像是有了生命,霎时流动起来,宛如一幅古典的山水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