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随宴凑了过来,多好奇似的,你哄我开心做什么?
哄得你开心了,我才好过啊。随师往旁边挪开,不让这人靠近调戏自己,顿了顿又说:你要是喜欢,这阵子的饭,都由我来做。
还有如此便宜的事呢?随宴摸了摸随师的头,眯眼笑了起来,小师可真是为师的好徒弟啊。
随师没躲开,任由随宴的手放在自己头顶搓揉,暖暖的温度透进皮肤,她竟生出一丝眷恋来。
之后几天,随师果真言必出行必果,履行承诺包揽了家中的一日三餐,替闲人随宴又了去大事一桩,这酒鬼泡在丹枫堂听戏喝酒的时辰更多了。
再有,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随子堂手头阔绰之后,自诩深谙人与人的相处之道,私下里给随师送了个实木剑架,好让她安置总被扔在桌上的淞月剑。
随师收礼的时候依旧也木着一张脸,眼神凉凉地看着随子堂,你这是做什么?
这大姐不是给你送了剑吗?有回我在你们房里瞥见那剑被随便扔在一旁,所以想着送你一个剑架随子堂话说得磕磕巴巴的。
随子堂对随师还是有些后怕,说话时脚都忍不住在往后挪,目光时而躲闪时而又迎上去,看上去滑稽得很。
不用你多此一举。随师冷冷将东西退回去,看见随子堂眼中毫不掩饰的失落时,甚至生出一股扭曲的快意来。
但是很快,她想起那日随宴带自己去见顾云木,回来路上絮絮叨叨的模样实在印象深刻。随师抿了抿唇,到底不忍拂了随宴的面子,咬咬牙,又把东西拿了回来。
算了,这个我收下了,过几日会回你一个礼的。
不是不是,随子堂连忙解释起来,我送你这个又不是要你回
我只是不想欠你什么。随师目光冷淡地看着随子堂,每每瞥见这张被养得细腻白嫩的脸,她就没办法压制住心头火。
好,好吧随子堂到底心态端正,立马又打起了精神来,你送我什么我都喜欢的。倒是这个剑架,你赶紧用起来吧,掌柜的说是真的好东西。
是不是好东西,嘴上强调就能知道吗?随师嗯了一声,在心底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
随子堂看着随师走远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这才腿一软,跌坐在了门槛上。
他揉着自己发软的两条腿,没忍住叹了口气,只觉得小小年纪做人真是困难。
大姐喜欢随师,这是家里长了眼的人都能看得出来的事,所以哪怕他觉得随师又凶又看不惯自己,还是想和她好好相处,谁能想对方竟厌他到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