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门的缝隙里看了眼里头,对着的是个空院子,没什么人,随清暗暗记下这些,决定之后重点守着这扇小门。
然而不待他转身,突然有人靠近,抬手便是一掌劈在了他颈后,随清吃痛,立马失去了意识。
打晕他的那人左右望望,用布袋套住随清的头,将人扛了起来,带进了旧宅子里。
兜兜转转走过几条长廊,到了侧院,扛着人的白醒时抬手敲了敲房门。
很快有人过来开门,屋子里拢共站了三个人,白醒时迈进去,沉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我们好像被发现了。
秋水山还卧病在床,他一身的伤,腿也瘸了一条,坐起来时还有些吃痛,警惕问道:这是什么人?
我近来发现有个可疑男子总在门口张望,起初只当是路过,后来我暗中发现,这人日日都来,想必是平阳侯或秋云山派来的人。
白醒时瘦削了不少,他把打晕的人放下,让人在高椅上坐好,我将他打晕了,等会儿审审他。
他找出条麻绳来,正要把人捆上,一直在旁边没出声的司空敬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腕子。
慢着。司空敬的目光始终落在那人身上,他也负了伤,一条手臂折了,还挂在颈上,他用另一只手抓住布袋一角,慢慢地将其提了起来。
司空敬看这身衣裳就觉得眼熟,对方坐着的姿态和身段他也是熟悉的很,于是一半期许着,一半不安着,他看见了布袋下,随清的脸。
清儿司空敬霎时惊得红了眼,一手紧紧地攥着布袋,生怕这是场梦,白将军,这是我认识的人还劳烦你,别绑他。
秋水山也知道是谁了,在病榻上嗤笑一声,我跟这位公子,也真是莫名有缘,次次这样的时候,都被他赶上了。
司空敬不想搭理他,他走近一些,单臂将随清抱上了自己的肩头,起了身,白将军,还有劳你们守着了,我得先回房。
白醒时挠了挠头,嗯,好的好的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他是好人
无碍。司空敬笑笑,转身带着随清走了,回了自己的屋子。
逃了几个月的命,生生靠着活下去见随清的意志才逃回了江南,司空敬还以为自己要偷偷摸摸再活上几年,才能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却没想到老天又把他送到了自己跟前。
司空敬将人好好地放到了床上,等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床边盯着对方看了半个时辰之后,才惊觉自己如此像个变态,赶紧给随清盖好了褥子。
也不知道白醒时下手有多重,随清没有要转醒的意思,司空敬看了眼外头,夜色已深了,随清若还没归家,他那大姐怕是会满城的找人。
自己的私心和自己的小命,两相权宜之下,司空敬做了个正确的选择,他很是无奈地轻声叫醒了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