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师饿昏了眼,连连扒了几口饭,也被烫得说不出话来,你,你看就是了
那木盒看着十分常见,可出现在这间屋子里,那就不太寻常了。
随宴大概猜到是什么,抿唇笑了笑,抬手打开了那木盒,看见里面是一支工艺精巧的白玉簪,簪身透着玉的光泽,虽说质地不算上乘,可胜在模样好看、色泽温润。
她把玩着那只簪子,故意问道:小师买给我的?
嗯。随师都快把脸埋到碗里去了,漏出来的耳尖泛了些红,是我很久之前买的觉得很好看,所以就买了。
哦。随宴故意想逗她,又问道:好看就买了,为何又要给我呢?我怎么觉得,这簪子也挺搭小河的?清儿也行啊。
随师微微抬脸,瞪了她一眼,到底要不要?
她这么问着,却见随宴直接将那簪子戴到了头上,她眼下头上并无配饰,一头黑发嵌一只白玉簪,恰恰合了彼此的气质。
随宴的眼睛扫了过来,如何?
随师一噎,还,还能如何这簪子本就好看。
她边说边往嘴里扒拉着饭粒,随宴的手又探了过来,在她头上揉了好一会儿,逗猫似的。
随师别开脑袋,又瞪她一眼,结果随宴丝毫不怕她如此,还笑了起来。
随宴支着下巴,叹道:小师,如今,我才当真觉得,自己和你成了一家人。
想起最开始见面时的针锋相对,再到之后的慢慢接近与分离,又到如今的自然相处,她收下这么个徒弟,当真是一路艰辛啊。
可是,风雪夜里,夜归人是随师。光想到这一点,随宴就觉得心口暖呼呼的,像是往前缺了的那一角,终于被人填满了。
随师认真道:随宴,你真心待我,我自然和你是一家人。
这话说得颇有些奇怪,随宴问道:我何时待你不真心了?
随师眼中眸光闪了闪,不看她了,轻声道:反正就有那么些时候。
随宴想了想,承诺便信手拈来,小师,你信我,往后不论如何,我对你都只有真心,都只会好好照顾你,一直看着你长大。
这番话,在大雪夜里说来,像是情人捧上的一壶暖酒,随师醉醺醺地接过了,极认真地看着随宴,你不止要看着我,还要陪着我。
最好,眼里心里只有我。
但这话她无法诉诸于口,随师清楚,自己在随宴心里已然有了些分量,可这分量有多少,她不敢瞎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