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暖如夏日,连吹进来的香风都变得暖丝丝的,如此一来,踢掉被子的陆离就不会着凉。
这马屁直拍进了大蟒七寸,尾巴尖轻轻点地。
鸿钧确认陆离四肢齐全,就飘然飞去玄祐屋里,笑道:“小孩可爱吧?”
玄祐一脸嫌弃。
他其实不太好拿捏嫌弃是何种情绪,只是照本宣科,学别人说“嫌弃”时的模样,做做样子而已。
眼下这种情况嫌弃都算从轻处罚了,他该对辅助学生“作弊”的师兄严词厉色训斥纠正,勒令对方老老实实丢掉剧本,少插手灵王继承人的考验才对。
然而他毕竟没有心,对错与否都显得云淡风轻。
嫌弃完,他说:“胡闹。”
灵王太上忘情,陆离作为继承人,也就该太上忘情。
忘情的人,怎么能把磨砺心性的劫难当儿戏,被一个糟老头子忽悠着扯一帮子人演戏呢?
所以这就是不对,就该惩罚,去睡潮湿的一楼。
玄祐一直没看鸿钧,烦。
要是他能出去,压根不会废话一个字,直接把鸿钧关起来,手撕剧本。
至于眼下这个鸿钧,一个分身傀儡罢了,关了也没用。
他面前的棋盘又要填满了。
鸿钧捏白子想跟他过招,他抬手啪叽一声。
白子滚到矮几上左晃右晃。
鸿钧缩回手。
“你这脾气……”
他向来宽和,手被小师弟拍成猪蹄,也只是笑着摇摇头。
小气鬼。
瞅瞅茶杯。
“呀,特意泡了两杯茶等为兄么?你有心了。”
伸手去拿陆离喝过的杯子。
又是啪叽一声。
鸿钧无奈一笑,手插在袖管里,说起陆离:“这孩子瞧着像灵华生的,老不着调,其实心里主意大。”
“你看,用3亿在那当诱饵,他也不管你前面有什么劫数,挨刀子跳冰河,他真当玩似的,又抱着蟒蛇睡觉,也不怕压到伤口。”
他一个“真当”,就轻轻就替陆离洗脱演戏的罪名,后面两句,又不着痕迹的揶揄了玄祐。
“假以时日,他必是个可用之才,只是现在玩心未收,又匆匆自那新世界来,装着满脑袋古怪想法,你一定很不习惯吧?”
“学传承只是他的一个契机,待某天幡然醒悟,便可飞龙在天,何况他有那样不治而愈的体魄,倒省去了咱们不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