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蓄一副吊儿郎当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道:“我说了,我不认识你们说的那个什么人,我不认识,我也没杀过人。”
问问题的警察捏了捏眉心。
此时大门被人推开,一丝丝光亮终于透进来。
另一个人道:“有证人了。”
刘蓄一拍桌子,十分震惊,“谁?”
这等机密岂能给这无赖听到。
几个警察关了门。
“谁?”
“一个叫余陈的村民,她是目击证人。”
第三十七章 往事
“余陈女士,请再确认一遍,以下内容是否属实?”
“好的。”
“六年前春节期间,刘蓄在过失杀人后并在觅村熏制点试图销毁邹雁杳尸体,后因普通火焰温度无法销毁残骨,而丢弃至家门口鱼塘。”
余陈举起面前的纸杯灌了一口水,多年的心结终于说出口,她在一吐为快的畅快中心有余悸:“是,是的。刘蓄不,不小心把她打死了,就打算把她烧成灰。然后他们那个鱼塘现在已经废弃了。”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笔录环节已经结束,现在你可以回家了。”对面的女警礼貌说道,“现在起我们会保证您的人身安全,所以您不用多虑,可以放心回到你原本的家了。”
“原本的家。”余陈喃喃道。
女警提醒道:“是的,调查过程中我们发现您也是另一起拐卖案件失踪者,很荣幸在今天找到了您。所以现在我们可以送您回家。但是必须很遗憾地告诉你,您的父母等待未果现已去世多年。”
*
邹雁杳来的那一年,余陈已经没有再细数过那是她在这座深山中的第几年了,她只知道,那时她的第二个儿子都快成人,老公对她拳打脚踢的次数也终于随着年岁的增加而减少。
也不知是次数真的减少了,还是余陈的心理作用。
最初她还觉得煎熬,现在她将这种苦痛习以为常。
只要一直跌落深渊,便不会再渴望深渊外的阳光。
这个村子就是这样,男人教育女人天经地义,至于教育方式如何就不言而喻了,更何况她男人还是花了钱的。
余陈记得有一次,她逃跑失败,那男人拽着她的头发一路拖行,从几个聚集在一块儿织毛线的村妇面前经过。她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声嘶力竭地求救,也无人响应。
那是她最绝望的时刻,但现在她不求救了,也便很少再跌入那样的绝望。
连绵不绝的巍峨山峰,成为有心之人的牢笼。
日子一天天流水般地过去,余陈甚至也能和那几个村妇一起织织毛衣,唠唠东边长西边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