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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的门上有小窗子,是为了查寝的老师看学生的,教室宿舍的小窗子大多被老师们自己糊上了报纸,乔柯这间宿舍的窗子也一样,但那张报纸很破旧,漏了一半,破出一个大孔。两人瞅上那处时,江亭晏正把手掌按在乔柯的颈窝,用细密温柔的吮吻交换湿热的气息。他的眼睛忽然睁开,看向窗外窥视的两人,不但没停下,还伸手在乔柯的黑发上抚摸。手指骨节搭在了玻璃窗上。这下是真把这两个男的吓得不轻,脸色都白了,生生往后退了几步。乔柯的耳朵听到那细微的脚步声,气息断了一秒,艰难地在密密的吻里找着空隙。“有…人。”江亭晏伸手把那张旧报纸整个撕掉。“让他们看,看得清楚些,看下次还敢不敢看。”“我爱你。”江亭晏说。乔柯知道背后有人,他的后背都烫了起来,火蛇在肉里窜动般的,温度到达了脸颊。“我爱你。”听着对方一遍又一遍的。他伸出右胳膊搂住江亭晏,脸颊贴着脸颊。他像那抛不下脸卖东西的小贩,只能别人吆喝一句,他怪不好意思地跟着说:“我也是。”江亭晏的眼神再次向窗外看去,笑意在那双玻璃样的眼珠子显出几分冰冷的尖锐和嘲讽。外人的指指点点看得心烦,不管他乐意怎样,总之没犯法,也不触犯道德,他们最多算是他和乔柯play的一环罢了。从宿舍出来,那两个人早不见了。江亭晏突然想起来那几条观赏用的青尾:“我去给鱼换个水。”坐上轮椅的乔柯愣了愣,说:“你…你不用过去了。”“它们死了吗?”江亭晏想,看来没有氧气泵的鱼是真的活不了,野外的鱼也一样。“没有那么糟糕,回去我送你别的,”乔柯过意不去地说,“我昨天想换水的时候,它们自由了。”八点开会,这时候九点了,江亭晏推着乔柯在操场上,两人都有一种做完作业准备提交,发现昨天就截止的释然和松弛。一路上乔柯都很安静,江亭晏时不时说几句话,大都是安慰他别太担心,回学校以后也有自己照顾。“我做你的轮椅。”江亭晏站住脚,目光望向随风扬起的升旗台。乔柯抬起头看向江亭晏,终于有了反应。他费劲地用右胳膊撑住轮椅站起来,一跳一跳地到了旗台边的栏杆上,靠在那,平稳着急促些的气息对江亭晏说:“你坐吧。”江亭晏:“……”这个人果然就没认真听过他说的话!上午江亭晏就陪着乔柯坐在办公室,大课间的时候,孟青拿着作业本过来问题,问完后还不走,乔柯问他:“还有事吗?”“乔老师,你们明天就要走了吗?”这一句话让乔柯恍惚了一下,确实,今天上完课他们就该走了,或者今晚就该走了,昨天江亭晏还给他收拾了行李。“是的。”江亭晏也有一样的感受。这里像一个小小的平行宇宙,过着简单而明快的日子。他觉得自己带给孩子们的东西很少,相反是得到的更多,但具体而言,什么也没得到。影响是无声无息发生的。“这给你,还有小花的,周涛的,李孟佳的。”江亭晏把洗好的合照交给孟青。孟青捏着照片,点点头离开了。江亭晏是兼职了一门音乐,下午上课去的时候特意带上了小提琴。“唱个什么呢?”他问学生们。王小花举手说:“江老师,就唱《萱草花》吧。”是江亭晏第一次给他们放过的歌。江亭晏架上弓,侧头盯着琴弦,不自觉地皱着眉。这里的孩子不懂音乐,没有mp3的概念,哼的歌是大人们的手机铃声。不像他小时候,一年级就开始听午高的紫色妹妹。“高高的青山上萱草花开放”“采一朵送给我小小的姑娘”这像是一棵树摇动了另一棵树。这像是一朵云推动了另一朵云。…“遥远的天之涯萱草花开放”“每一朵可是我牵挂的模样”“让它开遍我等着你回家的路上”“好像我从不曾离开你的身旁”琴弦压得断断续续的,他重拉了好几次,尽力保持着流畅的动作。下课铃声响了,这是倒数第二节 课。“还想听什么?”江亭晏问。“老师,你会不会《孤勇者》?”江亭晏笑着说:“没有,但我只用听一遍就能拉出来。”他拿起手机搜索播放了这首歌,音量拉到最大,整个班级的学生都静静听着。这首歌节奏很强,有明显的重拍和节奏型变化,江亭晏听到副歌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如何快速的运弓和按弦。快节奏的音律需要靠迅速准确的手指起落来保证流畅性。切分音对于他来说并不难。歌曲放完,他思考了几秒,琴弓再次上弦。第一声琴音是低沉而舒缓的。他运弓的速度偏慢,按弦的动作多了些沉稳。王小花盯着江亭晏的手指,几乎看不到那是如何移动的了。她只知道这是拉到了最激烈的那一段。她觉得那是战场,手指按在琴弦上,简直是飞速地在跳跃,看不到停留,只看得到晃动的影子。琴音低了,江亭晏运弓的动作也变得慢,变得轻,琴弦不再如临大敌地紧绷,而是在弓下微微颤动。王小花是唯一对难度有概念的学生,因为第一天江亭晏就把小提琴借给她摸过,教过她,当她手指按弦,她知道那是疼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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