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厉蕴丹望着成形不知多少年的湖泊,看着广袤无边的原始森林,骤感岁月流逝,能抹平一切痕迹,即使这片大地曾承受刚猛的撞击。她叹道:“与陨铁落地的记载很相似啊。”陨铁横刀的铸造材料就是从天外来,一击砸穿了皇宫留下大型坑洞,史书上的描述与这湖底的模样相当吻合。这是被砸了啊。【叮!隐藏支线解锁达5%,死亡率提升至10%,请您提高警惕,注意生命安全。】厉蕴丹:……几个意思?她只是感慨一番罢了,怎么隐藏支线有了推动?难不成湖底还有什么秘密?思量片刻,她再入湖底。……是夜,玉兔高升。部落安静,篝火哔啵。厉蕴丹踏月晚归,就见阿努还坐在火堆边,正从柴火下扒拉出烧红的泥块。见到她来,阿努笑道:“巫,你可回来了。那条鲶鱼还剩一半,已经擦了盐挂上了。这是新做的‘叫花鸡’,给你留着呢。”他拿过木棍敲打泥块,露出被大叶包裹的雉。它被处理得相当干净,里外抹了盐、腹中塞了野果和草药,一开叶子便浓香滚滚、汁水丰沛,令人闻之食指大动。阿努将一整只雉拆到陶盆里,递给厉蕴丹:“巫,你尝尝。”厉蕴丹:“你不吃?”“早吃过了,‘玛度’去山上的陷阱里查看,发现野兽是一只没捉到,雉倒是有七八只。别的都被分着吃了,这份是你的。”厉蕴丹颔首,就着陶盆喝了口汤水,再撕着肉吃。她在湖底泡了六个小时,收了一堆矿石却没发现别的线索,颇感困惑。如今美食入肚、又见阿努,她突然灵光一闪,开口问道:“阿努,你以前的部落都遇到过什么样的灾难?”“灾难?可多了。”阿努回忆道:“小时候,有一群狼包围了部落,死了很多勇士和奴隶。等我再大一点,部落里的人开始生病,前后死了很多人,后来巫一把火烧了所有尸体,疾病才消失。但族人已经不敢在那里生存,于是去寻找另一个家园。”“遇到过一次地震和一次山崩,躲过一次森林大火,后来等我长大了,就是大雪封山、食物短缺,我爬上雪峰去向神灵祈祷,恳求祂保佑我的族人度过寒冬……”现在想来就是一阵唏嘘,往昔短得历历在目,却又长得像是隔着几个世纪。“巫,你问这个做什么?”“只是在想部落会不会也遇到这些。”放下陶盆,里头只剩一些骨头。阿努将骨头堆一块儿放进草笼里,提着草笼走到树下,设了个陷阱放在那。之后,厉蕴丹修炼,他在守夜。待得天明,草笼里多了只黄鼠狼。第三日,部落晒鱼干的地方挂起了一张黄鼠狼的皮。厉蕴丹盯着皮子半天,确定了一点,这试炼场暂时不兴怪力乱神,动物也没法修成精,不然“黄大仙”被拆吃入腹哪有不托梦投诉的道理。高低得骂她两句,不是么?那么问题来了,“怪”不是恐龙,不是山精,又能是什么呢?好几个月过去了首杀还搁在那儿,究竟是他们造化者太菜,还是压根没有首杀?疑惑未解,眨眼又是半月。阿努找到了水稻与棉花,挖出了番薯和萝卜,搜集了桂皮同辣椒。他们生活的地方像一座宝山,似乎只要有心寻找,总能翻出各种作物。部落的人对“丰收”一事十分欣喜,唯独厉蕴丹捡起一根稻穗仔细观察,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对。原始时代的野生稻穗,颗粒都是如此饱满的吗?这看上去真不像是野生的水稻,倒有些后世种植了数代且代代改良过的水稻影子。再者,这些本该在天南地北的农作物怎么会聚在同一块区域?真的是凑巧吗?“巫、巫!”厉蕴丹转过头去,就见“西”扛着不少甘蔗走来。她告诉她,首领说这叫“甜水棍”,也叫“甘蔗”,是野猪最爱嚼的东西。它们长在另一座山的背阴处,占了很大一片地,足够部落吃上很久。“连甘蔗也有……”这试炼场委实古怪了些,偏偏她怎么也摸不到头绪。厉蕴丹以为做一只“无头苍蝇”的现状还要很久,不料就在三天后的深夜,变故来得如此突然。深夜时分,万籁俱寂。部落中的人早早睡了,只余森林内外的虫鸣没停。飞鸟仍在巢中,走兽外出觅食,蚂蚁搬着死蚱蜢,山猫追着灰老鼠……一切如常,与平时没有不同。上到造化者,下到萤火虫,都没有察觉到异端。可就在这时,远方休眠了不知多少年的火山骤然爆发,伴随着一声地动山摇的“轰隆”巨响,猩红的岩浆喷薄而出、冲上天际。其势刚猛,火山口裂开数道缝隙,它们一路往下蜿蜒,颇有撕裂整座火山的架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