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吕少言说,“何显对你印象好就可以了。”苏釉看吕少言风风火火的样子,想说什么,又没忍心说。他连何显长什么样子都还不记得,怎么何显就对自己印象好了?吕少言对苏釉的情绪全然未觉,他兴奋地凑到苏釉身边:“下周郑铭妈妈过寿,何显也去现场。”他握了握拳:“让姓路的渣男看看,我们柚子这么美,是上赶着有人喜欢的。”又愤愤道:“还不稀罕他姓路的呢。”苏釉咬了咬烟嘴:……作者有话说:两个不是渣渣的渣渣……第27章 让他看起来又干净,又纯洁,那么美好。池水冰寒, 那寒意仿似能透过毛孔,一点点传入骨髓。路桥在池底张开眼睛,看着东方天际泛出火一般的色彩来, 瑰丽无匹。游至岸边时,大贝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 一双笑眼亲切地与路桥对视, 张口去舔他搭在泳池岸边上湿漉漉的手。路桥抬手,很轻地碰了碰大贝准备好过冬的厚实毛发。大贝舔上自己的感觉和苏釉是完全不同的。路桥不自觉又想到了苏釉柔软潮湿的嘴唇,身上干净的皂香, 以及离得很近时,那股若隐若现的清甜气息……甚则是,他的眼泪。清澈,透明, 流过尖而白的下颌, 将他灰色的床单打湿成了灰黑色。不是黑色,也不是灰色,而是灰黑之间的, 那种最为压抑也最为让人窒息的颜色。就算眼泪的主人离开后,它都不肯散去, 一言不发地继续凌迟他的心。路桥闭了闭眼, 浓密睫毛上的水珠顺着脸颊滚落,衬得他的脸色略显苍白, 也更加瘦削。“少爷, 这两天降温降得有些猛, 要不还是不要游了吧。”照顾大贝的李叔见路桥脸色不太好, 忍不住担忧道。“没事, ”路桥翻身上岸, 又拍了拍大贝的狗头,“叔,天凉了,大贝的狗窝重新整理了吗?”“整理过了。”李叔说,“前两天刚刚换上绒垫。”“嗯。”路桥很轻地应了一声,对上大贝的笑眼,唇角终于略略扯起了一些。卵石铺就的弯曲小道上,路桥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一点点水渍,一直延伸到前方拐弯的地方。李叔看着那点水渍,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少爷和以前不一样了,就算是对着大贝,他好像也很难再放松或者开怀地笑了。李叔来路家已经许多年,比大贝还要早不少。那时候路桥还是个少年,笑起来像天上的太阳,炙热耀眼,没有人会不喜欢他。可才几年过去,那炽烈的少年就成长成了沉稳冷漠的青年。不再像天上恣意的太阳了,反而像冬日夜晚皎洁的月亮,虽也明亮,可却也让人觉得难以接近了。如果,李叔揉了揉大贝的脑门,轻轻感叹,如果太太还在该多好?弯过二楼楼梯拐角时,路桥不自觉停下脚步往上看去。楼梯扶手处空荡荡的,苏釉的房门也紧紧闭着。他收回视线加快了脚步,可刚走到苏釉门口,那扇门却被人从里面拉开了。苏釉穿了件米色的风衣,单手拎着书包,乌黑的发柔顺地垂着,遮住了一点秀致的眉毛,看起来更显得秀气。看到路桥,他像是愣了一下,随即很礼貌地点了点头,便一言不发地背着书包下楼去了。木质楼梯上发出咚咚咚的脚步声,但是很轻微,伴着那点声音越去越远,路桥还未到达眼底的笑意便彻底消散了。自那晚之后,已经过去了三天。苏釉再没和路桥单独相处过。他没再磨过咖啡,没再在家里吃过早餐,就算晚上回来,也只窝在自己的卧室里不再出门。偶尔两人不小心打个照面,他也只是礼貌又疏离地向他点点头,权作招呼。没有称呼,也很少开口,更是极少与他对视。他身上曾经流露出的那些乖软,甜蜜的东西,以及对他炙热情感,仿佛一夕之间全部消散了。他们之间只剩下了冷淡,客气,还有疏离。好像连陌生人都不如。那点脚步声终于彻底消失了,路桥僵硬地抬脚,往自己的卧室走去,可打开房门又不自觉地绕到了窗边。苏釉刚出了主宅,大约是看到了大贝,他脚步顿了顿,随即拎着书包走了过去。他弯腰摸大贝的头,蹲下身来和大贝说话,但也只是很短暂的几分钟,便背起书包往大门的方向走去。少年人的身姿挺拔,步伐从容,背影孤高,仿佛将过去扔在了昨天,就扔在了昨天,连头都不屑于回一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