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在云端和温听身上逡巡一阵,拉着温听在石桌旁坐了下来。云端犹疑一瞬,也挪动着步子跟了过去。宁枳先是介绍了下温听现在的身份,“这是静安长公主。”云端刚靠到凳子的屁股瞬间弹了起来,“啊公主,那我,不,奴婢,不民女…”云端连着换了好几个自称,也没能说出一句囫囵话来。看着宁枳的眼神却惊疑不定,仿佛在质问她为何面对公主还可以那么镇定。宁枳给三人都倒了杯茶,“长公主是微服出巡,不要讲究那么多礼节,免得暴露了她的身份。”是这样么?云端愈发惊疑不定。她没见过长公主,看温听呆呆的模样又不像是要她讲究礼节的模样,便忐忑地重新坐了下来。并顺手端起茶盏来喝口茶水压压惊。余光还不住地瞄着温听。她居然能在有生之年见到公主!可公主为什么要跟她说好久不见?宁枳也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想了想还是决定开门见山,“也是你真正的小姐温听。”云端整个身心都挂在温听身上,宁枳的话从她左耳朵里钻进,又从右耳里钻了出去。只是脑海里难免会再回想一遍。良久,云端端着茶盏的手一抖,茶盏差点摔碎在石桌之上。她抖着手将茶盏放在石桌上,身心俱颤地看向宁枳,连眼神都是飘的,“什么叫真正的温听?小姐你不就是温听么?”宁枳端着茶盏的手也一抖,看向云端,“你不知道我并非温听?”呆了半晌的温听也短暂地活过来,默默地看着云端。云端在两人的注视之下,缓缓地,轻轻地,怯怯地,摇了摇头。宁枳的眼神也跟着飘了起来。第48章宁枳尴尬地摸了摸鼻尖。她向来擅长揣测人心, 这么些年唯二两次失利,一次是与靳渊的初次交锋,一次便是对云端的猜度。她与温听性格和喜好天差地别, 连薛朝这个外人都看出其中的异常了, 云端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却从未曾怀疑过。还真跟温听一样, 是个傻的。宁枳端起茶盏又喝了口茶, 掩饰这一瞬间无可奈何的尴尬,余光里瞥见温听和云端同款懵懂无知脸, 又是无奈一笑。她一笑,气氛便又重新变得和缓起来。温听也从呆滞状态中回过神来,“我就说嘛,我家云端神经粗的很, 才没那么容易发现你的身份。”颇有种“还是她最了解云端”的自豪感。宁枳又笑了下, 没有辩驳什么。云端也跟着“嘿嘿”傻笑,笑完之后才回过味来, “你这话听着不像在夸我啊!是我还是没太明白, 难道你们两个都是我家小姐?”温听看了宁枳一眼, 而后绘声绘色地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直听得云端目瞪口呆,连连惊呼。云端的视线在温听和宁枳之间来回转了不下二十次, 每转一次脸色就跟着变换一次。宁枳瞧着觉得有趣,全当是戏台上的戏曲来听,也不插话, 由着温听表演, 云端配戏。这一瞧, 便瞧到了暮色沉沉,瞧到了饥肠辘辘。还是温听先捂住了胃, “不行我太饿了,讲不下去了。”云端听的意犹未尽,但温听这一说,她也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饥饿感,便撑着石桌站了起来,“那我先去煮饭,小姐你们进屋歇一会吧,晚上外面凉。”说着便准备去小厨房准备吃的。门扉处忽然传来声响,宁枳抬眼望去,见薛朝和靳渊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门外,身后跟着盛成周和盛成礼,两人手里各拿了两个大食盒。“想着你们也该饿了,便让厨房准备了些吃食。”薛朝说着,盛成周和盛成礼两人先后进了院子去放食盒,跟在最后的常代这才露了出来。她昨夜一直陪在温听身旁,今日又跟着依仗队伍去了公主府先行安置,直到此刻才跟宁枳见了面。她与宁枳本就都是内敛之人,情绪均无太大波动,常代福身行了礼,宁枳便也抬了抬手,两人平静的反应让温听觉得很是诧异。她忍不住偷偷问宁枳,“你早就直到常代是他的人了?”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猜到了一些,”宁枳眼底本藏着些阴翳,被温听这鬼祟行径一搅和,变成了莞尔,“不过现在知道了。”温听反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所以是我告诉了你常代的身份?”宁枳忍着笑点头,“是啊,还要多谢你提点。”温听分不清宁枳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也不知自己该不该跟宁枳说这些,她转着眼睛四处看,见靳渊看了她所在方向一眼,急忙站起身,去了靳渊身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