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叶·小姑娘·尘说着“悄悄话”的纪明川闻言把被子拉高了一点,“不是小姑娘啊,我只是在和我同学讨论今天又发了多少作业而已。”“现在每天作业都很多吗?”“嗯,特别多!去个厕所回来桌面上就堆一堆,每天都写到夜半三更。”“夜半三更?不能这么写,身体最重要,要保证睡眠!妈不求你成绩多好,以前那样就挺好了,妈要你健健康康的,知道了吗?”“还好啦,大家都那么学,我都睡得比他“们”早很多了。”“不要管他们睡不睡,你必须得给我睡知道吗?”“知道啦。”……下午四点,纪忠国看着眼前毫无进展的搜索眉头皱得都快比山高了。监控里明晃晃摆着纪言郗就是进了这栋楼了,而且没有再出来过,但孙浩然和林风却都说没有见过他,连孙浩然家里都搜了个遍了也没见着人,总不能把这栋楼的住户都搜一遍。“把这小区附近的所有监控都查看一遍。”他就不信了,难不成还能见鬼了不成,这楼就两个出口,但监控里两个出口都没有纪言郗出来的画面,所以他要么成精了飞走了要么就只能躲在这楼里。“小刘,多找几个人过来,守着这栋楼,拿钱打点一下上去挨户搜。你带人搜,我先回公司。”“是,纪总,路上开车注意安全。”纪忠国气得拳头硬邦,一路开车回到公司,把几个做得乱七八糟的策划毫不留情打回去骂了一顿,然后冻结了纪言郗的卡。但回头一想,纪言郗自己还有收入,很多年除了给他投那个破公司再没要过他钱了,反应过来这个事实时更是把他气得要死,孩子长大了就是不好管。好在纪言郗身份证都在他这,没有身份证他逃也逃不到哪里,这么一想他又舒心了不少。……“他们定了地点,在十六道口,晚上六点,这你能去吗?离你家……不远。”孙浩然在电话里不大确定地问。纪言郗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间,提着东西腾出一只手开门边进屋说:“我戴个口罩捂严实点,到时候签完合同就借口身体不舒服先走了。”“他们能给你走吗?”“不给就不要这单子了,又不是我们求着他们合作。”而且立洋本身就是看着他爸的名头来的,虽然不明显,但少不了。“行,也是,还是他们自己找上来的合作,那你怎么来?”“打车过去,我爸一时半会应该也找不到我在哪,在这打车他也查不到我。”“嘿嘿,小三轮的滋味怎么样?”“爽的一批,先挂了,洗把脸先,全身药油的味道。”“行。”北冥两三年没回来过,这公寓也就有两三年没人住过了,好在每个月都有保洁过来打扫,能直接住人。他把手上买的一次性用品放在茶几上,窝进了沙发里,再次给贺肖打了个电话。这通电话把他的心打进了冰洋深处,因为依旧没人接,很明显,贺肖肯定被关着了。自己逃出来了,他被关了,搞什么。他现在要干点什么?等着贺肖被放出来?然后呢?贺肖去上学,他又走不了,身份证又不在身上,谎称搞丢了去补办一张?那不是等于自投罗网吗?拿到身份证之日就是他被捕之时。烦,操……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纪言郗边烦躁边揉自己的腰,那一跳真的把他腰跳损了一半,酸疼得要死。他扒拉了一下袋子,拿出来一带膏药贴,小时候电视广告上经常听到的万通胫骨贴,他刚想撕开,但想了想又放下,最后拿了条内裤和毛巾去了浴室。还是晚上回来再贴吧,免得带一身味道饭馆里影响别人食欲。……“妈,贺肖哥还没醒吗?”这会儿已经将近五点,纪明川挂完水这会儿肚子不再疼,只是发炎导致他有点低烧。“还没有。”纪妈妈回他。“我想吃点东西,医生说我可以喝粥了,我想喝你煮的粥。”“妈回去给你煮,你贺肖哥也一天没吃东西了,你在这等。”“好,妈,我最最爱你了。”纪妈妈笑笑糊了一把他的额头,出门拐去隔壁看了眼贺肖,发现他依旧没醒后拿着那个保温盒回了家。她回到家煮好粥,再一看时间已经将近六点了,于是赶紧装好两份粥出门去医院。这会儿正直下班高峰期,路上容易堵车,她为了赶时间,于是拐道走了另一条路。但经过十六道口饭馆的那个路口时她不经意地一瞥,就瞥到了一抹和纪言郗极其相似的身影。只一眼,那道身影就消失了,她先是怀疑那就是纪言郗,但又想起纪言郗已经在国外了,她家老头没必要骗她。于是她只当自己看错了想多了,一路继续开车赶往医院。她到的时候,贺肖刚刚醒来,并且纪明川那小猴子已经跑到了贺肖的病房和他呆一块鬼扯了。“感觉怎么样了?贺肖。”纪妈妈把粥放下问。纪明川也看着一直不开口的贺肖,眼里也很担心,虽然他贺肖哥不怎么喜欢和他哥以外的人说话,但不至于像刚刚那样他怎么喊都不带理一句的。“孙姨,我没事,别担心。”声音依旧沙哑,但比说不出话好一点。“那先吃点东西,你一天没吃东西了,胃受不了。”纪妈妈把粥打开,一人手里给塞一个。贺肖进去洗漱,出来后看不出情绪,只是机械地端起粥盒说了句“谢谢孙姨。”,然后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