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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修景很轻地笑了一下,问他怎么了,徐祁年怕打扰到别人,靠过来说:“怕你哭。”“一点点。”喻修景做了一个很可爱的手势。“其实我后来自己也没有怎么看过,不太敢。”他话音刚落,放映厅的灯光亮起,大屏幕收上去,露出背后的舞台。生日会的活动正式开始,喻修景穿着主角最后的那一套衣服走上台。主持人也走上来,递给喻修景一支话筒。“其实喻老师在很多场合都谈过关于《我的妈妈》这部电影,我们大家也都知道这部电影在您心目中的地位,”主持人侧着身,“那么在今天您的生日上,关于这部电影,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我的妈妈》对我来说是很珍贵的礼物,”喻修景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带着一些电流的杂音,但仍然十分清晰,“是无可替代的,不管是拍摄这部电影的时间,还是这部电影上映的时间,我的生命里都发生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主持人:“在这部电影的小纪录片里,我们也看到了在拍摄期间,您是全情投入的状态,听说花了非常长的时间才从角色里走出来。”喻修景低了低眼,又抬起头没有焦点地看着远处。“是的,因为我演戏本来就是比较笨的那一类,”他轻轻笑了一声,“就是没有什么技巧,我需要尽可能让自己真正成为那个角色,才能演出他们的人生。”接下来,主持人邀请邬珉晟上台。邬导又讲了一些和喻修景认识以来的事情,他拿着话筒,本来戴着一顶小的绒线帽,在上台之前取下来了。“拍《我的妈妈》的时候啊,可以说是这孩子最惨的时候,真的,后来他红了,我看网上不是挺多粉丝去翻他以前的戏吗?说当群演,演炮灰演配角的戏太多了。其实就是这样的,”邬珉晟眼睛里带着一种小老头的固执,“要红,有时候需要机遇,不是所有有能力的人都能等来机遇。”“但是当时我看他演戏的状态,杀青那天我就跟他说,”邬珉晟看了一眼喻修景,拍拍他肩膀,“我说你准备好吧,你会成为下一个站在顶峰的人。”“你会成为下一个站在顶峰的人。”邬珉晟和喻修景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其实已经在杀青宴上喝醉了。喻修景扛着导演朝停车场走,旁边的副导想上来帮忙,邬珉晟不让。顶峰。那是一个太遥远又太陌生的地方,喻修景从来没有想过。他只是觉得,北京的风冬天太冷了,北京的地下室一个人住实在孤独。他抬起头,迎着一盏盏路灯的光,想到他第一次见到片场,对所有机器都那么好奇,同时又那么小心,想到当时非常和善的梁寒,想到妈妈带他去吃的那份牛排,想到当年曾经企图对他潜规则的制片人,想到徐祁年总是毫无保留地相信他保护他,和徐祁年问他的那句你决定好了吗?原来走到顶峰,就要失去这样多的东西。白炽灯的光线晃着他的眼睛,喻修景再睁眼,发现不是那天晚上路灯的光,而是舞台上始终跟随自己的聚光灯。接下来是留给粉丝的一些提问时间,喻修景温和耐心地解答。徐祁年坐在台下,舞台上的灯光没有照亮他。他想到从前很多次,他也看喻修景在各种各样的地方说话,努力地去表达自己,宣传自己的作品。有一段时间徐祁年经常看到喻修景,就算他不去搜索也能看见,他终于和同自己在一起时那个喻修景不一样了,徐祁年曾经觉得他们分开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因为谁都过得更好。但是庆幸完,又听见他说他的人生发生了一些很重要的事,徐祁年忍不住很难受。在喻修景开始唱歌的时候,有工作人员过来把徐祁年叫走,让他去后台准备。徐祁年站起来,前排的座位就空了两个。喻修景唱了五首歌,最后一首是他自己选的,《Someone You Loved》。他坐在很高的凳子上,一只手握着话筒,眼睛落在第一排空的座位上。喻修景并不是一个多会唱歌的人,这几年因为各种活动零零碎碎学了一些唱了一些,和演戏一样,就算是唱歌,喻修景也只懂得里面的感情。他唱:“I’m going under, and this time I fear there’s no one to save me.”[1]我沉溺其中,而这一次我害怕无人能将我拯救。“This all or nothing really got a way of driving me crazy.”孤注一掷让我渐渐失去理智。后台有些乱,徐祁年站在舞台侧面,身后很嘈杂,但他只是专注地看着喻修景的侧影。身边的摄影机噪音微弱地运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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