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助理:【岑先生,昨天晚上很抱歉没接到你,温总临时有事,实在抱歉。】岑修楚:【没事没事。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张助理犹豫了一下,但想到岑修楚和温居认识多年,关系尤为亲密。而且似乎,岑修楚是温总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又觉得透露一点没什么要紧。好像每次温总去岑先生那里,总会心情变好一些。正好请岑先生帮忙照顾照顾温总。于是张助理说:【昨晚温董和温总吵架了,我担心温总情绪不好,可以的话,岑先生能不能多照顾照顾安慰安慰温总。】别的却没有多说。但不用说岑修楚也能猜到都是些什么事。【好。】*观城初春从早冷到晚,只有正午时分稍微好点。岑修楚喜欢到窗边去吃午饭,倒不是因为那里暖和,只是因为那里有东西看。工作室外有一棵山茶花树,此时正是开花的时节,粉色山茶花在温暖的阳光底下舒展开花瓣,开了满树。微风拂过时,散落的花瓣和树叶随风卷高,仿佛要卷到满眼金光的太阳里去。岑修楚扒了口烧鸭饭,眯着眼透过透明的玻璃从树顶赏到树干,视线一路往下,才看见树下站着一个人。是温居。他正在手机屏幕上点着什么,看起来像在拨电话。似有所感一般,手机放在耳边的同时,抬起头看来,看清是他,眼里流露出笑意。岑修楚口袋里的手机随即也响起来。他最怕接电话,顿时手忙脚乱地把饭放下来,把手机从口袋掏出来。——是温居的电话。岑修楚愣了愣,接通。“在做什么?”岑修楚看向窗外的树下。那里站着他的挚友,正笑着看他。“我?在吃饭。”顿了顿,“你今天怎么过来了?干嘛还打电话。”“过来看看你。就是突然想给你打个电话。”岑修楚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说:“没事。你要不要……还是我下去吧。”温居笑了下,说:“我看到你就好。还有事情,我得走了。”朋友都到工作地方楼下了,哪有不下去说话的道理。岑修楚放下饭擦擦嘴,就下了楼。他拉着温居走到工作室窗户看不到的角落,说:“干嘛过来?你公司不是忙吗,浪费你时间。”见他皱着眉的样子,温居说:“我猜你这里……花应该开了。忽然想看看。”林夏似乎不在。他很想见他,亲口问他昨晚是不是和林夏一起走的,有没有待在一起。但是没有问的理由。他们只是朋友。也只能这样,用看花的名义看他。岑修楚回头看了一眼山茶花树。原来温居也会赏花吗?有点没想到。想到上午张助理给他发的消息,岑修楚又有点了然。因为心情不好吧。尽管温居对温阚华没什么感情,但到底是至亲之人,吵了架总会有情绪。不知道这事解决没有,也不知道温阚华是因为什么发火……岑修楚在心里猜测,忽然想到——不会是因为,结婚的事吧。难道温阚华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可是这才几天。岑修楚问道:“你爸知道了?你和我结婚的事。”温居看着他,没有立即回答。吵架……也不知道温阚华信了没有。如果没信的话,还是得把戏演得像一点。而且,他和温居住的地方离得这么远,温阚华是个神经病,哪天冲到温居家里去动手也不是不可能。不等他回答,岑修楚就皱着眉头,挣扎地纠结了一会儿,最后下定决心一般。“不然……同居吧?”作者有话要说:岑修楚,一款直球但没直到点上的直男。第11章很久之前,岑修楚和温居也谈到过住在一起的想法。彼时两人都才不到二十岁,岑修楚那时读高三,温居读大二,已经认识两年。虽然不在一座城市,也都各有各的忙碌,但只要有空,哪怕只有五分钟,都会用力拧出这么一丁点时间,打电话闲聊。有时是聊两人感兴趣的,有时不说话,挂着微信语音,两人各自学习。或是岑修楚画画,温居戴着耳机,在图书馆听着他沙沙的作画声。还有些时候,岑修楚会去海洋馆,隔着语音给他凭空介绍海洋生物。尽管温居看不到那些动物,只能听他讲述想象,一边在网上查图片,但却能只听声音就看见他滔滔不绝时神采飞扬的神情。哪怕看不到,也能想象得出来。他的眼睛一定很亮,睁得圆而清澄,乌浓的眉像沾满墨的毛笔重重压出来的,唇弯弯的,像夏夜雨中沾湿的月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