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可是史书上没有的东西。南风露出感兴趣的神情,两只爪爪扒拉在沙发扶手上。“对我母后感兴趣?”“嗯嗯嗯。”伸手揉了把少年柔顺的头发,长了不少,再长些,定好看。“母后很温柔,像水像花,这是父皇的描述。其实我对他们的印象并不深,更多的了解,是在父皇母后死后,在他们留下的笔记中。”“就像今天,是我母后的诞辰,同时也是我父皇求婚的日子。那天,完成演奏的母后,在上千观众的掌声中,父皇手捧紫色鸢尾花,登台求婚。”“母后答应的瞬间,整座音乐厅洒下了无数缤纷的花瓣,众神向这对新人,献上最美好的祝福。”“这座音乐厅的原址,便是父皇求婚的地方。可惜,战争摧毁了这座极有纪念意义的地方。后来,帝国收服此地,母后亲自设计图纸,重建。天穹上的花、舞台两侧的神明石像,都有寓意。”随着君泽缓缓讲述起铃兰王后与前任皇帝陛下的爱情故事,南风好似能看到。万众瞩目的灯光下,英俊男人单膝下跪,向温柔既有气质的女人求婚,他们相拥在一起,满脸幸福。真的很幸福。温馨的故事讲完,君泽转了个话头,讲起自己小时候的故事。“那天我为母后准备了一份礼物,是我亲手绘画的鸢尾花,可惜……就在母后诞辰前两天,我画作完成当天,传来父皇母后死亡的消息。”这一段,南风记得。史书上记载,君泽陛下于七岁,在前任皇帝与王后身亡于外界后十天,在贵族与大臣的恳求下,登基成为帝国最尊贵的人。七岁,那时候自己好像才上一年级吧,还是拉着滑板,跟小朋友在大院子里四处捣蛋的年纪。薄唇微抿,南风伸手抚上君泽的手臂,好似在安抚。“陛下的功绩,足以让前任皇帝陛下与铃兰王后,欣慰与自傲。”君泽垂眸,对上少年有些不知所措,却又想尽办法、组织词汇来安慰自己的表情,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抬手,宽大的手心抚上少年的脸庞。轻轻的,像捧着块最璀璨的玫瑰宝石。“你是第一个这般说的人,可惜……”顿了顿,君泽并未破坏气氛,把自己在外的坏名声道出。“我并未伤心,活得太久,对他们,我真没什么印象,还不如我的哥哥。”“哥哥?”“嗯,同父同母的哥哥,他叫艾德兰,是个讨厌、掉钱眼里的家伙。”话题随着君泽转到自己家族成员的八卦事上,气氛变得愉悦轻快起来。掐着点,当午餐餐盘被端走,南风在君泽的示意下,看向舞台。阳光正好从斜上角洒落,将百花琉璃墙印在舞台上,万花齐开。这时,一位身着白色长裙、头戴花冠的长发古典美女,款款上台,身侧是被推上台的巨大金色竖琴。“像……花神精灵。树林间,溪水涓涓流淌,月随波动,风里泛着清淡花香,万花落下,轻盈的精灵们在山林间嬉戏,用竖琴演奏独特悠扬的乐曲。”“楠楠的文采真好,可了解竖琴?”南风真诚的摇摇头,他家里没人接触音乐,至于他……音乐、绘画、摄影都不感兴趣,自然不会去了解。趁着舞台上还在准备,君泽给南风介绍起竖琴。“最古老的拨弦乐器,作为最美的乐器,竖琴音色婉约精致、纯净空明、飘飘乎如。有人称它为——神的乐器,如同阿芙洛蒂式的垂眸,温柔如水。”似懂非懂的点头,南风好奇去看舞台。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参加,如此正式的音乐会,还是古典音乐。竖琴的声音,随着音乐厅的设备,穿透七彩华美的穹顶,闯入天堂七层结界,震撼众神。前奏,是一种缓慢、孤独、弥漫,好似做了一场人生大梦,到最后关头不得不醒、茫然四顾,分不清梦和现实,分不清戏和人生。音调变得跌宕起伏,中间部分开始萌芽、破土,冲破重重阻碍。全力迸发,开出最绚烂之花,使世人为之赞叹。但,盛放后渐渐枯萎凋零,一切又归于尘土。落起落,是盛世繁华谢幕。乐章低语着传奇的故事、波澜壮阔的一生、豪迈的胸襟气概、凄艳或美满的过往……然而一切精彩,都将被掩埋在历史长河中。人的一生,苦、乐、兴、衰、落都在音符中,回顾自己的一生,再去回味最激荡的片段,思考那个不存在的乌托邦。三十四分钟的开场,君泽沉浸其中,手指随着乐章的起伏,晃来晃去,好似在指挥这场竖琴独奏。“楠……”一字才出,君泽闭嘴,摇头轻笑。少年正抱着软软的抱枕,脑袋靠在柔软的沙发上,陷入梦乡。抬手,君泽示意骑士长将毛毯取来。音乐厅的温度偏低,这一觉要是把整场音乐会睡过去,不给冻着凉。悠扬的乐曲,君泽听得有一搭没一搭,注意力时不时落在身旁少年身上。许是沙发不够大,少年睡得并不安分,动个身子,伸伸胳膊,就会把毛毯抖掉。第三曲准备开始,骑士长从门外悄然进入,附身,在陛下耳畔低声开口。“陛下,伊洛蒂小姐求见。”若是旁人,骑士长会直接帮陛下回绝。但,伊洛蒂小姐,也就是首场竖琴独奏者。七年来都负责,每年今天的音乐会开场曲,格外受陛下看重的天才竖琴演奏家。 ', ' ')